丁姑奶奶嘴里跟年文景聊天,耳朵却竖起来听动静,主要是屋里的动静比刚刚大多了,她想听不见都难。
屋里:啊啊啊!年糕儿:哼!爸爸也不让进!年文景:担心!丁姑奶奶:竖起大耳朵!
丁姑奶奶可好奇了,这屋里到底是啥动静啊?
年奶奶躺床上都不能动了,她总不至于还起来打丁秀吧?
那这屋里的动静是咋回事,难不成是丁秀打年奶奶?
丁姑奶奶觉得不太可能,丁秀可不是会动手打婆婆的人,这前后三庄谁不知道丁秀是顶顶孝顺的儿媳妇儿?多少老婆婆羡慕着呢?
年糕儿听屋里的动静慢慢变小了,才把小凳子搬开,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往里看。
年奶奶躺在地上,地上的煤油都被她的衣服和被子给蹭干净了。
丁秀用手扒拉头发,她拿手擦了擦脸,开口:“碰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婆婆,是我上辈子犯了死罪,我该遭这趟罪。”
“但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当丁秀死了,你没大儿媳妇了,你讨饭见着我都给我绕道,要不我见你一回,我拿粪水泼你一回。”
年奶奶哆嗦:“你、你不孝……”
丁秀咆哮起来,“我就是不孝!”
她说:“你把我闺女都卖了,我还孝顺,我有病吗?从今天开始,我不但不孝,我还不贤,年文景他要是再敢动我一根手指,他有本事这辈子别睡觉,只要他睡着了,我就剁他的手!”
年文景:“……”
丁秀继续说:“还记得你拉屎拉的满庄都笑话你的事吗?那是你活该,那是坏事做尽的报应,你要是再不长眼,你就不单是拉屎出名,到时候我让你全家吃耗子药死绝了!”
丁秀狠狠擦了脸,“老东西,我告诉你,你跟你的宝贝儿子闺女在我跟前作威作福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完,丁秀转身就走。
年奶奶“哎哟”叫了一声,丁秀踩着她的手出门,当没听到。
她牵着年糕儿的手:“年糕儿,跟妈回家去!”
她红着眼圈,走出去的时候还跟丁姑奶奶打了招呼:“丁大姑你忙,我先带年糕儿回去了。”
年糕儿跟丁大姑摆手:“丁大姑你歇着,屋里有啥事让我爸收拾,他肯定有老多话跟我奶说了。”
丁姑奶奶:“……唉,好哟。”
年文景目送母女二人离开,转身进了年奶奶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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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奶奶全身都疼,脸颊红肿地躺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的叫唤,本来还以为进门的是丁大姑,没想到是年文景。
年奶奶一看到年文景,一下来了精神,“老大,你媳妇疯了!”
年文景伸手关上门,“我还嫌她疯的不够!”
年奶奶傻在原地:“你说啥啊?”
年文景站在老娘跟前,“你趁我不在,趁丁秀刚生完产人事不知的时候,卖了我家刚出生的初夏,她没有夭折,她是好好的被你卖掉的!你是什么奶奶?你就是个人贩子,是人贩子!”
丁姑奶奶站在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刚好听到年文景的话。
丁姑奶奶当时就被惊地捂住嘴,哎哟,老天爷啊,年小奶还干过这事?
老大家的大闺女刚出生就夭折的事,庄子上的人都知道,提起来都惋惜。难道那孩子不是死了,而是被年小奶卖了?
这得多狠的心,才能把自己的亲孙女给卖了呀?
庄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