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父女俩把东西放置好,年糕儿就把布兜子塞篮子里,自己提在手里。
年立仁两口子带着孩子拿到压岁钱后,就拍拍屁股回家了。
现在照顾年奶奶的人轮到了年萧红。
年文景进屋跟年奶奶说话,结果没说两句,就被年奶奶骂出来了。
年文景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脸色铁青。
年糕儿一见,从门外朝里探头:“奶,新年好。”
年奶奶:“你个小兔崽子,你个狼崽子,跟你爸一个德性!”
年糕儿咂咂嘴,一点儿都不生气,“过年要说吉利话,要不然你会倒霉一整年。”
这给年奶奶气的,“你个死丫头,你给我闭嘴!”
年糕儿:“哎呀,奶奶,你咋又说不吉利的话了?你今年可咋弄哦?”
就连年萧红都忍不住开口对年奶奶说:“娘,年糕儿的话说的也没错,这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别骂人?骂出来好听啊?年糕儿也没做啥呀,就跟你问声好,你干啥呢?”
年萧红照顾年奶奶没啥耐心,老太太本来就不是啥讲究人,这么长时间更是没正儿八经洗过澡。
丁姑奶奶在的时候,还会经常给她擦擦身子,丁姑奶奶回家过年后,可就没人再给她擦身子了。
先前照顾年奶奶的是年武,他一个大老爷们,只能给年奶奶做口吃的,大小号都是年武背年奶奶去茅房的,其他啥都做不了。
年萧红倒是个细心的姑娘家,可是她嫌脏啊,哪怕那是她亲娘,她也嫌弃。
年奶奶身上的气味可不好闻。
年萧红照顾这两天,都快被熏吐了,时间长不洗澡的酸臭味,可是要人命的。
年萧红确实没听到年糕儿说啥,小丫头就连表情都是笑眯眯的,乖乖巧巧地跟老太太道贺新年,结果换来老太太的破口大骂。
年萧红就不懂了,她娘年纪也没多大呀,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年糕儿懂事地说:“小姑姑,你别怪我奶,我奶就是情绪不好,我没事儿,不就没骂两句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年奶奶气得直喘气,小红不知道这丫头的恶毒,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啊,这丫头毒着呢。
气死人不偿命啊,所有人都在她跟前说年糕儿的好说话,夸年糕儿孝顺,说老大两口子把孩子教得特别懂事,还说年糕儿三天两头来看望她,回回都带着茶食。
结果呢?
年奶奶从来没有吃到过年糕儿带过来的东西,一口都没吃到!
那丫头每次来,都是专门吃给自己看的!
恶毒啊!这小崽子太恶毒了。
但是,年奶奶跟人说年糕儿的坏话,没人相信,所有人都说年奶奶糊涂了,把年糕儿那么好的孩子说得那么坏。
不是一个人这么说,是所有人都这么说。
但凡来过年奶奶家的人,跟她说上两句话的,就没有人不夸年糕儿,这可把年奶奶给气坏了。
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年糕儿那小崽子坏到冒水,他们咋就看不出来呢?还夸那小崽子好,她好哪儿了?
年文景先出了年奶奶家,年糕儿还在屋里跟年奶奶说话。
年糕儿:“奶,你新年过得开心不?今天也开心吧?我三叔三婶带着年秀丽和年骏给你拜年了,你肯定特开心。”
年奶奶:“你走!你赶紧走,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你,我可用不着你给我拜年。”
年糕儿:“奶,你为啥用不着我给你拜年呢?你是怕折寿吗?想啥呢?我是小孩子,小孩子给奶奶磕头拜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会折寿的,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