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个夹屁股的破凳子坐在小摊旁边等算命的周翼：“……”

那个红色的小孩包就挂在他脑壳旁边，因为只有他这边举了竹竿挂招牌，能挂住包，小摊其他位置没法挂。

年糕儿帮他写的招牌时不时被大脑壳包给挡住，他生意都不咋好。

周翼跟年糕儿抱怨了两句，年糕儿瞅着他说：“你生意不好，骗不到钱，会不会因为你不会吆喝啊？”

周翼：“我是取名测字的，不是骗钱的。我这个要咋吆喝啊？”

年糕儿：“你得让人知道你是干啥的，人家才能找你，你往那一坐，人家都不知道你是干啥的，谁找你啊？”

周翼：“那你就说我该咋办吧？”

他这每天睁眼就要盘算着今天不赚钱，吃啥喝啥。

他在这边借住，也不能自己开火，都是在街上买着吃，那肯定多花钱啊。

他要是不赚钱，还花啥？

这会中午，集市上人也不多，年糕儿左右看看：“过年的时候，我看相信算命的人都是年纪大的人，奶奶大娘们比年轻的叔叔们更愿意相信，你看到年纪偏大的女同志，你就吆喝一声算命看相。”

周翼：“不是说不能吆喝算命看相嘛？回头说封建迷信，要抓我的话，我还得跑。”

年糕儿：“周伯伯，你得灵活啊。你没看过游击队嘛？你就看到年纪大的奶奶们吆喝一声，又不是见谁都吆喝，人家不看走了，你也不吆喝，你怕啥？派出所的公安伯伯来了，你就喊取名测字啊。”

周翼：“原来你这是打的游击战啊？”

年糕儿：“管啥战呢，好使就行，你想赚钱，你再不机灵一点儿，钱又不会往你兜里跑。等我星期天过来帮你吆喝，你学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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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儿犯愁，还指望周伯伯帮她带动卖货呢，周伯伯自己都没生意，还咋带动她卖货啊？

年糕儿：周伯伯赚钱不机灵可咋办哦，犯愁！周翼：头回被小孩操心，不知说啥。

周翼伸手把小旗子理了理，“行，那我等你星期天教教我。”

周翼是说真心话，因为过年的时候，就是因为他跟年糕儿他爸说了会儿话，他的小摊跟前就多了一溜排长队等算命的人。

中午的时候，一辆拖拉机在批发铺门前停了下来，“小老板负责人谁啊？我是来送货的，一车果丹皮，谁签收啊？货卸哪儿？”

杨大妞赶紧跑出来：“我看看你的送货单！”

随后喊年糕儿：“年糕儿，你看看这个数量有啥问题没有？”

年糕儿跑过来一看，“送三钱那边的仓库，大妞，你跟车带他们过去，我叫人喊赵明明哥哥过去卸货。”

赵明明和常娥先回来吃饭了，中午货送来，没人送货。

杨大妞跟车去卸货，年糕儿一掉头看向周翼。

周翼警惕，年糕儿这啥眼神？她说的叫人，不会是叫他吧？

下一秒，年糕儿说：“周伯伯，星期天的时候我指定给你拉生意，放心吧。就是现在我铺子没人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去喊一声赵明明哥哥，就说果丹皮到货，他就知道了。”

周翼：“……”

不是说他俩交情不够吗？

为啥用胡萝卜吊在他眼前，指使他干活？

当他是驴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