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的临时房间内,刘鼎满脸颓丧地坐在座椅上,神情有些恍惚。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局势变化的太快,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自己可是在陈州叱咤风云的人物,任谁见了都得喊一声三爷。
他跺跺脚,陈州都得抖三抖。
可现在怎么就突然沦为阶下囚了呢。
“踏踏踏......”
房间外响起了脚步声,刘鼎闻言,当即霍然起立,目光投向了房间外。
守卫在房间门口的卫兵打开了房门。
刘鼎看到自己的大哥迈步进了屋子。
“大哥!”
看到大哥,刘鼎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当即快步迎了上去。
“三弟。”
刘渊望着满脸憔悴的三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坐,坐下说。”
刘渊拉着刘鼎坐下了,卫兵则是识趣的拉上了房门。
“大哥,你可得救救我啊。”
刘鼎抓住了刘渊的臂膀,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够救自己的只有大哥了。
“唉,三弟,大哥对不住你啊。”
刘渊望着刘鼎,心里满是愧疚色。
这些年他们兄弟一明一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牢牢的把控着陈州,配合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三弟在暗地里经营着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为他们刘家赚取了源源不断的银子,可以说劳苦功高。
可现在三弟身陷囹圄,说不定还会掉脑袋,他身为左骑军都督却没有办法,这让他很是无奈。
“大哥,吴大人不愿意帮忙吗?”
刘鼎看自己大哥这般神情,当即意识到了什么。
“三弟,吴大人说这一次事情闹得太大了,张大郎一直盯着呢,他不好运作。”
“而且节度府这一次派他来,为的就是借助查张大郎遇刺一案,敲打我们刘家。”
“要是我们刘家不推一个有分量的人出去,他也不好给节度使大人那边交差.......”
刘鼎听闻这话后,浑身有些瘫软。
他不是傻子,明白大哥说这话的用意。
“大哥,真的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刘鼎有些不甘心地问。
刘渊摇摇头道:“除非我们刘家现在就举兵反对东南节度府,不然的话,我们现在只能低头。”
刘鼎作为刘家的核心人物,自然知晓他们刘家的现状。
这些年他们光在大肆的捞银子,却忽略了对左骑军的经营。
临川府一战惨败后,直接暴露出了他们的弱点。
可现在节度府那边步步紧逼,让他们都没时间去亡羊补牢。
现在他们实力大损,一旦举起反旗,无异于自取灭亡。
为了刘家,恐怕只能他出来抗事了。
“大哥,既然如此,那我认了!”
刘鼎在犹豫了半晌后,这才抬起头道:“万一我要是逃不过处斩的下场,还请大哥一定要手刃张大郎,替我报仇!”
这一次他落得如此下场,他觉得那都是因为张大郎的缘故。
他心里恨不得将张大郎千刀万剐。
刘渊认真的点了点头:“三弟,你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不会饶过张大郎的。”
“你放心的去,弟妹她们我会好生照料的。”
“万一节度使那边不愿意放你一条生路,我也不会让你走上刑场去受罪丢脸的。”
刘鼎想到自己可能会死,他悲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