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节度府,江州。
一座格外幽静的私人宅邸内,几名身穿常服的中年人陆续地抵达。
有奴仆送上了酒菜,摆了一桌宴席。
“几位弟兄,坐吧。”
主人家屏退了奴仆和丫鬟后,招呼这几名中年人落座。
“我说老彭,你这神神秘秘的将我们喊到这里来,搞什么啊?”
镇南军的副将杨瑞坐下后,满头雾水地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主人家彭亮。
彭亮给了杨瑞一个白眼:“咱们弟兄好久没聚了,私底下吃个饭不行啊?”
“咱们现在可都是副将了,四方阁的狗腿子可是对咱们盯得紧呢。”
杨瑞看了一眼彭亮道:“咱们私底下聚会,这要是让节度使大人知晓了,怕是又要生出许多事端。”
“怎么,你怕了?”
彭亮对杨瑞道:“你要是怕的话,恕不远送。”
“老子怕个屁!”
杨瑞骂骂咧咧地拎起酒壶给自己的酒杯里斟了一杯酒道:“这么多的好酒好菜,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另一名将领坐下后,却没有动筷子:“我说老彭,你有事儿说事儿,你这么搞得神秘兮兮的,我这饭吃的不踏实。”
“怎么,怕我饭菜里下毒啊?”
“我倒不是怕你下毒,我是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其他几个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彭亮这位副将,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彭亮看着众人问道:“这些日子心里不好过吧?”
杨瑞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道:“你有事儿说事儿,别扯其他的,我现在心里烦着呢。”
现在东南节度府要组建新军。
这新军的大都督则是先前被免去长史一职的江永才。
这江永才近些日子又是招兵买马,又是挖他们的墙角,搞得他们不胜其烦。
特别是新军的待遇好,比他们高出了一大截,让他们镇南军下边的将士很是不满。
他们的心里实际上也想不通。
这节度使大人发的哪门子的疯。
现在不扩充他们镇南军、江州军和右骑军,竟然又搞出一个什么新军。
搞得他们这边军心浮动。
“诸位弟兄,我今日将你们叫过来,那是真的有事儿要告诉你们。”
“并且这件事儿,关乎到诸位的前途。”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竖起了耳朵。
杨瑞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别拿话吓唬人。”
彭亮指了指杨瑞,苦笑着说:“你啊,就是一个急性子。”
“你快说吧,急死人了。”
“......”
在众人的催促下,彭亮这才缓缓开口。
“你们知道节度使大人为何要组建新军吗?”
“可能节度使大人觉得要夺回咱们东南节度府的地盘,光靠着咱们兵力不够,所以才扩充军队?”
“是不是要和张大郎开战了?”
“这不刚接亲吗,怎么要打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彭亮却是摇头。
彭亮叹气说:“节度使大人让江永才组建新军,那是因为节度使大人不信任我们了。”
“不信任咱们?”
“此话从何说起?”
彭亮解释说:“当初复州军进攻咱们东南节度府的时候,咱们右骑军、左骑军、镇南军各部兵马都和复州军打过仗。”
“可是结果呢?”
“结果是我们一败涂地,不得不退到江州来。”
“反而是人家左骑军连战连捷,击败了复州军,占据了大片的地盘。”
面对彭亮的说法,众人都没反驳。
毕竟这都是事实。
复州军有备而来,他们打不过是正常的。
“节度使大人从那个时候起,就对咱们失望了,觉得我们不堪用。”
“只是面对复州军和左骑军,节度使又不得不拿我们充当门面守卫江州,所以这才一直没有动我们。”
彭亮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