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父皇。”
赵景微微躬身,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坐下,面无表情。
“此次朝会,只说一件事。”
乾皇的声音听着有些虚弱,但威严仍在,此时他环视左右,再次沉声开口道:“边境战败,北狄谈判,惩治罪魁!”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朝会要谈论的话题,只是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太傅。”
不用其他臣子开口,乾皇看向一旁的陆凌远,沉声问道:“你以为,此次边境战事失利,错在何处?”
陆凌远身形微动,闻言立刻跪倒在地,叩首道:“禀陛下,老臣有罪!”
“老臣女婿陶陂乃边境大将,承蒙圣恩却无法退敌,至此铸成大错!”
“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哼。”
乾皇淡淡的看了陆凌远一眼,又开口道:“陶陂是有罪,但朕问的是错在何处,你可知晓?”
陆凌远身形颤动,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此时时局众人都已心知肚明,朝会要讨论的不是让谁担责,而是讨论错有多大,该怎么处罚。
只是无论如何,陶陂都已经活不了了,乾皇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整顿一下朝堂。
陆凌远当然知道乾皇的意思,故此已然想好一句都不再辩解,只要能保住家人性命便可。
陆凌远心中恨极了陶陂,陶陂在前线失利,影响的绝不是他一个人。
陆凌远用了多少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却忽然满盘皆输,回天乏术。
“你不说,便以为朕不清楚吗?”
乾皇眼中透出阵阵冷意,他不再看陆凌远,而是看向仇津,沉声道。
“陶陂为边境统帅,当值期间勾连北狄,残害同僚,泄露国朝秘密,致使边境连年征战,民不聊生!”
“仇津!”
仇津闻言全身一震,立刻出了阵列,跪地叩首道:“罪将在!”
“你才从边关回来,告诉在场的臣工,那陶陂是怎么残害忠良,怎么勾连北狄的!”
乾皇的语气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所有臣子都心中震颤。
就连最蠢笨的人都看出来了,皇帝这是要借题发挥,要对太傅动手了。
朝堂震动,就在近日。
“罪将领旨!”
仇津叩首抬头,沉声道:“罪将被调离虎州之前……”
随即,仇津将所有事全盘托出,和之前在书房于仇正阳说的一般无二,没有任何添油加醋,说的都是真的。
他阐述的过程中,众臣都是面色连变,有人甚至怒骂出声,唯有陆凌远始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综上所述,陛下,臣虽没有明证,但从种种蛛丝马迹便可得知,将军陶陂是故意害死忠臣良将,亦和北狄有所串联!”
仇津再次叩首,说完之后,殿内众臣的面色几乎都变了。
武臣全都露出愤恨之情,文臣则多是怒骂,甚至有人冲陆凌远指指点点。
墙倒众人推,这就是朝堂,也是人心。
乾皇淡淡的看了下面一眼,面上古井无波,随即沉声道:“陶陂罪名已实,且有仇津和边境士卒刘大作证。”
“传旨,将陶陂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