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自焚(1 / 2)

彼岸重华 水悠澜 2140 字 2个月前

绯绝颜和宗政礼司对视了一下,有她的味道?思来想去,也就是山上的同心桥了。

恋藤悲凄至极地说:“我们恋藤雌雄共生,千百年来,我与她安居在这峡谷之中。虽然世事变迁,可是只要我们的情深意笃,和我们也没什么关联,我们只要拥有彼此就够了,可谁知,就是他们现世那些不知死活贪婪小人害死了她。”

“恋藤的雌体,本来生长速度就比雄体要快,她的藤系逐渐生长到地面之上。她曾说她喜欢阳光,喜欢看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爬上地面的她竟然被可恶之徒砍了去,做成山顶那座桥,让我们生离死别,他们居然还有脸给那桥取名叫同心桥!”

“你们没看到,她死得多凄惨,身体的躯干被砍去大半,断肢因现世浊气又开始腐烂。就算我用尽微弱妖力也没能留住她。他们说得对,没保护好她是因为我长居谷底,妖力太弱,想要强大就不能手软!”

宗政礼司听出端倪,立刻反问:“他们是谁?”

藤妖大笑:“你想知道,我偏不说。凭什么让你们都如意。你们西域神府正事不管,就会多管闲事。既然现世开山修路,让人们来看那座她用命换来的桥,那就得有人把命留下陪她。”

绯绝颜说:“所以你就专门盯着那些情侣,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藤妖冷冷地说:“他们不是唯爱至上吗?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相爱。可惜啊,他们简直丑陋至极,根本不配提感情。”

“你们知道吗,他们大多数人真是有丑陋又可笑。我说只能有一人生还时,两个人在生死面前最容易露出真实面目,他们像疯狗一样争抢护咬,人为了活命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在放开藤条的时候,他们立刻对逃生藤趋之若鹜,疯狂攀爬,甚至不惜撕打,把另一个人踢下深渊。你们不知道,那情景甚是有趣,哈哈哈哈”

绯绝颜说:“应该也有人会愿意为对方牺牲吧。”她想起调查报告,总不会都是自私的生还者吧,不过她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生还者都一口咬定是事故。如果真如藤妖所说,以那么丑陋的方式活下来,任何人都不可能开口说出真相。

恋藤悻悻地说:“当然,总有那么几个硬骨头。一心把生机留给对方,这样也很有趣,死了的救不了,活下来的那个也要愧疚一生。诛心之刑后劲可是很大的。还有些人呢,两个人傻乎乎都不选生路,决定一起死,既然他们的感情那么感人,那我当然愿意成人之美了。”

绯绝颜说:“那么你是有选择的,对非情侣并不感兴趣”

恋藤说:“一群人跑过来的,未必上同心桥。一家上下有老有小的,那是几世修来的缘分,我本也想和她拥有这样的缘分。”

宗政礼司说:“你要那些人葬身谷底,不只是为了恶趣味吧。如今你妖力大增,邪气冲天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恋藤得意地说:“没错,那些没用的东西只配做肥料,用他们滋养根系,我就会越发强大,再也不会任人欺凌。”

绯绝颜说:“不论你变得多强大,你的她也回不来了,自欺欺人罢了。”

恋藤忽然噤声,绯绝颜说到了它的痛处。

“我曾经想,也许我再强大一点,至少可以爬得高些,陪着她看日出日落。虽然她的妖魂已经不在这儿了……”恋藤哭腔地说。

绯绝颜收回结界,恋藤也没了生气。

宗政礼司坚持地问:“到你是谁蛊惑你在此处危害一方的?”

恋藤生无可恋地说:“成王败寇,悉听尊便吧。”

宗政礼司拿出结界球,准备捉了这藤妖。

婴宁看结界消失了,飞下来,在绯绝颜身边恢复人形,“姐姐,没受伤吧,我看你们下去就不见了,都吓死人了。想去帮忙,这挥来挥去地藤条太讨厌了,我差点被拍死。”

婴宁小心地移动着,却看不清脚下,给绊了一下,身子一歪,衣服口袋掉出一个球形的东西,滚落到藤根交错的湿漉漉的地上。

那球在黑暗中发着橘色的光,忽明忽暗。

宗政礼司和绯绝颜立刻反应过来,“魔魂珠怎么在你这?”

然而,他们反映还是慢了一些,魔魂珠被恋藤用藤条缠住,立刻送入口中。

魔魂珠入腹之后,藤妖原本在结界中被冻得僵硬的身体,散发着红色的光。

宗政礼司立刻拔出乾坤刀,绯绝颜吃惊地看着婴宁说:“你这丫头,魔魂珠怎么回事?”

本以为藤妖会借机反扑,然而只见它只是渐渐用妖力把红光遍布藤根和主要的藤条,并且红光越发耀眼。

绯绝颜和宗政礼司忽然明白,这藤妖是要焚身自毁。

宗政礼司立刻用锢灵法阵,然而却只能禁锢其身,藤妖吞了魔魂珠,以妖力为燃料在体内引燃魔魂珠,用法阵不能阻止魔火蔓延。

绯绝颜也试图用冰封结界,为藤妖降温,但是魔火在其内里难以奏效。

恋藤生无可恋地笑笑:“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这里有她在,我哪都不去。我最初就是想爬上山守着她,可是我的妖力不够,我怎么都够不到她。于是我就守在这,等那些去同心桥的人,希冀那些所谓情人的手心残留着她的味道。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我绝不会跟你们的走的,我要永远和她留在这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火蔓延的很快,藤妖那张粗糙的脸渐渐看不清楚了。

绯绝颜什么都没说,藤妖死得其所了,可是婴宁估计不会好过了。

宗政礼司眼见着无能为力,气愤地收起乾坤刀。转身一个缚魂索,捆住了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