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绝颜翻着名册说:“加强守卫,人家也就是躲躲风头,再说着宫里大小宫殿,花园后厨的有多少你知道吗,搞不好派人都是羊入虎口。”
戚源崇说:“雁过留声,我不信它们无迹可寻。民间也有方士士法师,办法总比困难多。”
绯绝颜低头说:“历来帝王身边有玄门之人出现,历史上都没说过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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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源崇笑笑说:“第一,我不是为了自己。第二,这世上所谓的经史子集又有多少货真价实的。”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绯绝颜。
绯绝颜知道,他未说出口的话,他不希望她再插手太多妖邪之事,既是因为他对她的看重不忍心她劳心劳力,也为着宫中人多眼杂。
说归说,绯绝颜终究还是决定晚上出去看看。关键是能逃过她结界的手段,她倒是真的想见识一番。
夜探皇宫,绯绝颜一身黑袍,面遮黑纱,轻盈地空中略过。地上来往的宫人和巡夜守卫丝毫没有察觉。
绯绝颜在一个宫殿房顶轻轻落定,凝心聚法,感知四面八方的气息,有妖气,却不浓,而且若隐若现,莫非也是那套附身的把戏吗?不可能,附身的话有异动结界也会有反应,这种程度要更弱一些。
血腥味,某个角落的血腥味突然飘散过来,刺激了绯绝颜灵敏的嗅觉。绯绝颜循着这令人作呕的气味,凌空瞬影过去。
却看见花园某一个角落里,一个宫女手持滴血的利刃,而地上已经躺了一个同样打扮的宫女在血泊之中已经没了生气。绯绝颜小心地靠近,接着月光,那持刀的女子竟然一脸狰狞的笑,目光似兽如饥似渴地看着地上的鲜血。口中喃喃自语:“让你和我争,让你和我争。”绯绝颜仔细看了看,地上女子被割断了颈部大血管,鲜血喷涌不断已经没救了。看来是这持刀的宫女杀人行凶,可一般人杀人之后总多少有些后怕或者悔意,就算凶狠些的也不可能这样面带笑容。这宫女满脸阴邪之气,却是货真价实的凡人。
绯绝颜思索着,若是名册上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这样被杀的,杀人的痕迹可没那么容易消除。尸体、血迹、凶器都容易处理,稍有不慎就露出马脚。可是多日的探查,宫中并没有这样的报告。
绯绝颜观那杀人宫女表情依旧骇人,动作却娴熟。她脱下外面的罩衫将尸体裹好,轻车熟路地拖着尸体走到花园内的井边,用力一抛,尸体一下子栽进井中,却没听到落地或者落水的声音。接着,杀人宫女把刀也扔下去,找出藏在附近的衣服换上,去花园鲤鱼池打来一桶水,从花园的杂草中抓了几把揉烂了放进水里,熟练地清洗地上的血迹。整个过程连贯有序,杀人者无半点迟疑和恐惧。
绯绝颜知道人心叵测,也看过世态炎凉,从凡间的书中也读过奇闻逸志,更见识过凶恶残忍的魑魅魍魉,却唯独没见过真正的人害人的现场,一时胸中翻涌有些恶心。登时飞过去,一掌打昏了凶手,伸手以法力探查,却是凡人,身体无异常。只是这精神状态,邪性得很。
绯绝颜把她弄醒,自己迅速躲在暗处。那宫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清晰血迹。之后收拾好就回了一座宫殿的下房。再看那口井,光线太暗,绯绝颜拈来荒火照下去,井内早干涸了。光线幽幽地照下去,也只照亮一小段,绯绝颜索性把荒火扔下去。那一团小小的火焰飘忽着向下走,一直下降,慢慢变成光点,最后竟然完全看不见了。绯绝颜惊讶了,里面这么深?
绯绝颜瞧了瞧,这宫殿是空着的,没有贵人居住,这宫女应该是守宫殿负责洒扫的。
绯绝颜在黎明之前回了住处,却发现戚源崇在堂内倚着美人靠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本书。绯绝颜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拿下他手里的书,却不想他立刻就醒了。
“那个,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呢。”绯绝颜明知故问。
“准确的说,不是半夜,天都快亮了。”戚源崇没好气地说,紧接着打量她一身黑衣,“你这什么打扮,夜探皇宫?这宫里连我这个帝王都是你的,你有什么可探的?”
绯绝颜叉着腰本来要得意地跟他说晚上的见闻,却被他怼得脸红,“什么你的我的。谁稀罕!”
戚源崇一把扯过她按在身下,“不稀罕也得稀罕!”霸道的唇覆住了她的,厮磨与咬噬,绯绝颜用手去撑才发现双手被他狠狠钳住。这登徒子,又占本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