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绝颜趁机讨要第二重的口诀,冠燚犹豫再三,主要这秘籍一重比一重凶险,虽然他子女众多,可是十根手指咬哪个不疼。是在躲不过,冠燚才拿出浮光玉给予第二重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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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谷静思神,
意动盈琼丹。
宁气入昆仑,
赤津匀百脉。
情溢储明台,
灵心不赘物。
空遥连睛府,
三关重九轮。
冠燚收好浮光玉之后对绯绝颜说:“这九重口诀,分别针对不同的层次。第一重是俢外,第二重则是俢内。你好好参悟一下吧,一关比一关难过,别以为你连成第一重就了不得了。”之后拂袖而去,不多说一句。
绯绝颜看来,这次的口诀都是针对内功修炼的,但是奇怪的是这口诀似乎既要静又要动,既要满又要空,很多地方都是相反的,按照寻常的修行方法来看搞不好会经脉逆转走火入魔。果然是一关难过一关,这次连口诀都不甚明白。不过想想第一重的时候,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是物极必反之意。
绯绝颜在修炼的幽谷找一处盘坐入定,一点一点摒除杂念,不自觉进入法境。法境之中天碧云淡,远山如黛,水天相接,雁行轻掠,一派祥和。回想那口诀既要收又要放,而法境之中的一切正是修行至深至静才能出现的情景,正是静到极致才能有动。可是法力对经脉和内息既要分散到百脉,又要固储不动,有点让人费解。
若说静,绯绝颜应该足够静心才能入法境,可是对于第二重来说应该远远不够。真正的静也许比这更深层次的静。她一时还不能参透其中含义,修行本就不易不可急于求成。
绯绝颜就这样在法境凝思,却忽然想起第一重弥留之时,宗政礼司的幻影,她原来以为自己早就对那段情释然了,原来在心底里不知名的位置还有他的存在吗?有生以来,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与她有情的男人,虽然她余恨未消,可是恨何尝不是因为爱?若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对不起她,砍杀了报复都不会有感觉的。他明明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却也跟随她去追踪了锦婳,一再牺牲自己掩护她,甚至不顾伤势未愈。被西域神府带走前,就算他不开口,她都嗅到他身上极重的血腥味,可以想象伤势沉重,撑着最后的力气没在她面前倒下,也不知如今如何了。她是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
刹那间法境风云变幻,波涛汹涌似有异样,正在运化的法力忽然开始乱窜,绯绝颜觉得体内力量暴走,急火攻心,不觉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只厚实的手掌抚上她的背,法力源源不断地渡了过来,平稳了她的内息。
绯绝颜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父亲苍老的面容。
“你这丫头啊,早说了要小心,怎么这般不管不顾。”冠燚责怪,满眼是心疼。
绯绝颜笑笑,擦擦嘴角的血迹说:“父君不是走了吗,何时回来的?”
冠燚白了她一眼,“别人还好,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为父怎么可能不管你。你刚刚差点走火入魔,修炼哪能分心,就你这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什么事还能让你挂心。”
绯绝颜垂下眼帘,却不言语。
冠燚见状,更加好奇了,“莫不是,那个情劫的主人公?要不你跟为父说个明白,那凡人就算转世一百次为父也给你找到。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把我女儿迷得五迷三道的。”
绯绝颜顿时觉得尴尬起来,瞪着冠燚说:“什么迷……我怎么就五迷三道了,一时心烦意乱而已。人这东西换了皮囊没什么,换了心性就不是那个人了,还找他做什么?”
冠燚撇撇嘴,许久说:“你呀,也别着急,先参透口诀奥义再修炼,这一重着重的是内功,练差了倒不一定要命,但一定修为尽毁。为父能指点你的地方不多,毕竟你修习的是别的道法,但为父一定护你周全。”
绯绝颜点头说:“您老放心吧,我这内伤要休息几天的,趁机也好好想一想。”
寰宫的床还是那么软,锦被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