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贵妃又挑眉瞥了眼,一派高高在上模样,端坐于凤座之上的谢皇后,眸中竟是讥嘲:
“皇后,看来,姝嫔这是不买皇后你的账,不将你这个皇后当回事儿呢。瞧瞧,这请安的时辰都已经过了,她还不曾过来坤宁宫。她这分明是不把皇后你看在眼里呢。”
王贵妃冷嘲热讽、又夹枪带棒的道。
闻言,谢皇后的面上陡然一沉,双手紧握,手背青筋凸起,却还是努力的控制住面部表情,一派端庄的强笑着道:
“贵妃此言言重了。姝嫔有孕辛苦。晚来些,也可以理解。”
话虽这么说,谢皇后此时心中,对宁雨菡却已然十分不满。
甚至,觉得这个宁氏,比她素来看不顺眼的王贵妃还要碍眼。
真是让人心中添堵、窝火!
虽然,谢皇后也知道,王贵妃刚刚那番话,十足十存着挑唆之意,但却并不妨碍,她将王氏适才的话,都听进了心里去。
而且对这番话深以为然。
是以,对宁雨菡更加不喜。
这个宁氏!
怀上皇嗣,她便抖起来了?
王氏说的没错!
这个宁氏,就是没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思及此,谢皇后的手,再次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昭示着她此时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闻得皇后的话,王贵妃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
柔嫔则是笑着一边打圆场,一边还不忘在谢皇后面前给宁雨菡下眼药:
“皇后娘娘说的是!还是皇后娘娘体贴我们这些妃嫔啊。不过,这姝嫔妹妹也是的!就算身怀有孕,来得迟。也阖该派来过来说一声啊。这样姗姗来迟,还要叫皇后娘娘您等,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她不说还好,经由她这么一说,谢皇后对宁雨菡愈发的不喜与厌恶起来。
就在谢皇后欲强笑着,保持着母仪天下的风范,说几句场面话时,殿外忽的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下一秒,小许子便由玛瑙领进了殿内。
“奴才参加皇后娘娘!”
才一进殿,小许子便是冲着端坐于凤座上的谢皇后行礼问安道。
谢皇后自也是第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小太监,乃是御前伺候的小许子,遂摆了摆手:
“免礼!小许子,你怎么会来?可是陛下何嘱托?”
小许子闻言,则是目不斜视,冲着谢皇后躬身一揖,摆足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奴才是过来传陛下的旨意的。陛下才刚下旨,免了姝嫔娘娘的请安,好叫姝嫔娘娘安心养胎。陛下特遣了奴才过来坤宁宫这边,给皇后娘娘说一声!”
闻言,大殿内陡然一默,众嫔妃的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谢皇后的面色,也是陡然一沉,不过,她还是极力克制着,端着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强笑道:
“哦?原来是陛下免了姝嫔妹妹的请安啊。本宫就说,姝嫔一向是个知礼的,怎么会无缘无故不来请安,这么不知礼数?今日,姝嫔迟迟不来坤宁宫请安,必定是有缘故的。”
谢皇后的话里行间,带着机锋。
暗指姝嫔宁氏不知礼数,恃宠而骄、恃肚行凶,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然而,小许子却好似完全未曾听出皇后娘娘的话中之意一般,只是又冲着端坐于凤座上的谢皇后拱了拱手,恭声道:
“不止是今日。皇后娘娘,陛下的意思是,往后的一段日子,直到姝嫔娘娘平安诞下皇嗣之前,姝嫔娘娘都不必过来坤宁宫请安了。”
闻言,谢皇后的面色一僵,一双手不自觉再次紧握,手背上的青筋再次根根鼓起。
谢皇后快要怄死了!
怄得她恨不得直接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