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方进忠一番话落,谢皇后不由猛的抬头望向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不会!不会的!方进忠,你莫不是搞错了?”
陛下这是要夺了她手中的宫权,还要让她交出凤印啊!
而那所谓的在宫中好生静养,无召不得出坤宁宫,分明就是变相的叫她在坤宁宫禁足思过。
不可能!
陛下怎能这般对她?
这口谕一定是假的。
一定!
被谢皇后如此质问,方进忠却也不恼,只是依旧肃着一张老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冲着谢皇后一揖:
“皇后娘娘,此乃陛下旨意,老奴岂敢弄错?娘娘还是遵圣谕,交出凤印,好生在坤宁宫内静养吧。”
说着,方进忠又转目望向翡翠等人:
“尔等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将凤印拿出来。咱家好带走,前去向陛下复命!”
一边说着,方进忠又抬手指了指被谢皇后散落的摆在案几上的账目等物:
“还有这样,也都一并收一收,咱家一并带走!往后,这宫务上的事,也不必皇后娘娘操心了。娘娘只管好生在坤宁宫内静养就好!”
见状,谢皇后的面色霎时黑沉如锅底,无比愤怒的咬牙怒瞪向方进忠:
“你……好你个方进忠!你敢?!”
谢皇后颤抖着手指,直指向方进忠,整个人气得一抖一抖。
足可见,此刻,谢皇后实在是怒极。
而面对谢皇后的盛怒,方进忠却是丝毫不怵,依旧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模样。
见状,他只是又冲着谢皇后拱了拱手:
“皇后娘娘,得罪了!老奴不过是遵圣谕行事。”
说着,方进忠又转目望向翡翠等人,再次肃声催促道:
“怎的还愣着?尔等是没听到咱家刚刚的话么?”
见此情状,翡翠、珊瑚、玳瑁、玛瑙这四个谢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不由都有些面面相觑。
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珊瑚最先反应过来,飞速睃了眼谢皇后,便颠颠儿的跑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便捧了装着凤印的镶宝匣子过来,将它奉给了方进忠。
翡翠见状,面上染上急色,禁不住斥道:
“珊瑚,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能真将凤印,就这么交出?
珊瑚这丫头,也太没分寸了!
不知道凤印和宫权,对皇后娘娘意味着什么吗?
那是娘娘最看重的东西。
不客气的说,凤印和宫权,就是皇后娘娘的命啊!
被翡翠这么一斥,珊瑚则是没好气的回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
“陛下有旨,咱们难不成要抗旨不成?自然是得要遵旨的啊!”
翡翠被珊瑚这席话,给弄得一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是啊!
此乃圣上旨意。
她们又岂敢违逆?
别说是她们这些区区奴婢。
就连皇后娘娘,也是断不敢不遵圣意的。
纵使百般不情、千般不愿,又能如何?
唉。
思及此,翡翠不由于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而乍一闻得珊瑚的话,玛瑙与玳瑁的面色,也是一变。
不待方进忠再开口,她们便七手八脚的收拾好了内务府上交来的账册等物,将其递到了跟随方进忠一起而来的御前小内侍的手中。
谢皇后被珊瑚她们的举动,给气得险些一个倒仰。
冲过去,扬手便是冲着珊瑚几人,猛的扇了几个耳光,气得跳脚:
“你们这些贱婢!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