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银屏却是从外间走了进来,屈膝一福,恭声道:
“娘娘,赵嫔在宫外求见!”
闻言,宁雨菡不由一挑眉:
“赵嫔?她来做甚?”
犹记得这赵嫔,之前也曾三番五次前来求见。
她每每,不都是直接给拒了么?
这人怎的又来了?
乍一闻得赵嫔求见,初夏则是想起了一件事,遂也屈膝一福,恭声禀道:
“娘娘,这赵嫔……这些日子以来,奴婢不止一次瞧见,她常爱在咱们永安宫附近徘徊,还爱和咱们宫中伺候的宫人搭话。
奴婢细细观察过了。
赵嫔倒不爱和有品阶的宫女、内侍们搭话,她主动搭话的,都是些咱们宫中的末等宫人和小内侍。”
初夏觉着,赵嫔这举动,怎么瞧,怎么透着一股子怪异。
赵嫔几次三番求见他们娘娘,不是存了投靠巴结之心么?
可,若是她有心投靠巴结他们娘娘,想要和永安宫中的人交好,她不也应该紧着他们这些有品阶、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脸、得用的宫女、内监们交好么?
就算她、碧桃、银屏、周嬷嬷,小喜子、小安子,赵嫔她统统够不着,她也总该去交好那些,永安宫中次一等的二等宫女、三等宫女们吧。
这赵嫔,怎么就专挑那些在主子面前,压根就不得脸、也不得用的末等宫人搭话呢?
她这般究竟意欲何为?
“哦?赵嫔在接近永安宫的末等宫人?”
闻言,宁雨菡则又是一挑眉,一脸的似笑非笑:
“这赵嫔,也是个胸有沟壑的人呐。”
身处深宫,宁雨菡从来都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
小主,
即便是再不起眼、再透明的一个人。
自上次,赵嫔突然跳出来,在昭文帝面前,揭发废后谢氏的恶行时,宁雨菡就知道,这个看似无害、又好似透明人一般的赵嫔,绝不如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软弱可欺、那般无害。
别的不说,她去到坤宁宫揭发废后谢氏的时机,就很是微妙呢。
就问赵嫔,是如何知晓,陛下盛怒,欲要去坤宁宫找谢氏兴师问罪的?
还正好掐准了点儿和时机,前往坤宁宫告发谢氏的罪行,送了谢氏最后一程。
还有,谢氏素来行事隐秘,赵嫔又何以得知谢氏谋害众嫔妃,给众人下绝育药之事的?
还有从谢氏寝房内搜出的药——
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兴许……
宁雨菡唇角微勾,划过一抹玩味的弧度,冲着银屏挥了挥手:
“叫赵嫔进来吧。”
银屏闻言,恭声应是,领命而去。
初夏、碧桃见状,却很是诧异:
“娘娘,您为何召那赵嫔进来?”
碧桃眨了眨眼,颇有些懵逼。
犹记得,这赵嫔几次求见,他们娘娘都直接给拒了的啊。
怎的这次,娘娘就叫银屏姐姐传这赵嫔进来了?
初夏同样诧异,又有些担忧、有些欲言又止:
“娘娘,您……”
面对两个贴身宫女的疑惑,宁雨菡只是一笑:
“你们没听说过请君入瓮么?”
既然知晓对方行止诡异,必有所图,又何须再犹豫,直接请君入瓮便是。
她倒要看看,赵嫔究竟有何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