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六十三,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哟,这小丫头居然主动背起了九九乘法表,今日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天上下红雨了?
呃,今日外面刮的这风霾,跟天上下红雨也没啥区别了。
宋芫抬步踏屋子,便见宋争渡双手背着身后,一副老先生模样,正监督着宋晚舟背书。
难怪二丫这妮子今儿这么老实,原来是有二林在这镇着。
见到宋芫进来,宋争渡抿唇一笑:“大哥,你回来了。”
上个月宋芫在县城忙着铺子的事,没能赶上接宋争渡回家,宋争渡便也没回,而是与几个同窗结伴去了郊外爬山。
这会儿,宋芫正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孩儿,说来快有两个月没见,似乎又长高了些。
原本只到他胸口,如今都快到肩膀了。
“阿乾接你过来的时候,应该都跟你说过了吧。”宋芫坐下,顺手倒了杯茶。
“阿乾哥已经跟我说过了。”宋争渡看了看宋芫的脸,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大哥先擦擦脸。”
宋芫下意识抬手一摸脸,摸了一手的灰尘,他接过帕子,边擦边说道:“在外面跑了一天,吃了一嘴的灰。”
宋争渡正色道:“大哥是为了义拍之事劳心劳力,此乃善举,百姓们定会铭记大哥的恩情。”
“嗐,我做这些又不是图个什么名声。”宋芫摇了摇头,“只是看到那些流民的惨状,心里实在不忍。”
宋争渡神情认真:“大哥心怀慈悲,自然不会在意虚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大哥的善行定会得到善报。”
宋芫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问道:“你有向夫子告假吗?这次可能要耽搁几天。”
宋争渡点点头:“已经告假了,夫子听闻是为流民筹备义拍,很是支持,还遗憾不能亲自参加。”
宋芫也不觉意外,毕竟这慈善义拍是件积德之举,但凡有志之士,都想亲自参与此等善举,不说能扬名立万,哪怕在县老爷那里留下个好印象也是不错的。
连高若望都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帮忙,可见此次义拍将会是一场极大的盛事。
是以早上刚商定细节,宋芫便让人捎口音回去,叫阿乾将宋争渡接到县城,好让他也能在义拍筹备过程中出一份力,多些历练。
宋争渡年纪虽小,但迟早要独当一面。
这次义拍正是一个绝佳的锻炼机会,能让他早早接触到生意场上的门道和为人处世的智慧。
“那便好,这几日你就跟着我一起操持义拍之事,也当是一种历练。”宋芫说,“何夫子要是想参加,可以让人给他送一张请帖。”
“那就替夫子谢过大哥了。”宋争渡眼睛微微一亮。
宋晚舟凑近了过来,眼巴巴说:“大哥,我也可以帮忙。”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一边玩儿去。”宋芫故作嫌弃的挥手。
“好哇!大哥,你居然嫌弃我!”气鼓鼓地叉着腰,“我偏要帮忙,证明给你看!”
宋芫无奈地笑了笑:“行,那你说说,你能帮什么忙?”
宋晚舟歪着头想了想:“我可以帮忙招呼客人呀!”
宋芫摇摇头:“就你这小丫头,别把客人吓跑就不错了。”
宋晚舟跺了跺脚:“大哥,你就信我一次嘛!”
宋芫见她如此坚持,便说道:“那好吧,你先给我缝几个口罩,最近风霾大,出门都得戴着。”
宋晚舟拍着胸脯保证:“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说干就干,宋晚舟找来布料和针线,手脚麻利地开始缝了起来。
宋芫看了两眼,便勾了勾嘴角,转头将地上的丫丫捞了起来,亲热亲热道:“丫丫想大哥了吗?”
丫丫甜甜地笑了笑:“想哒哥~”
“来,大哥陪你玩举高高!”
翌日。
林逸风派人送口音过来,慈善义拍时间定在五日后,问宋芫场地准备得如何了。
宋芫让来人带话回去,保准在义拍前把场地准备妥当,叫林逸风放一百个心。
送走林逸风的人后,宋芫戴上宋晚舟连夜缝好的口罩,又匆匆赶往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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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婆子们已经把屋子打扫得差不多了,工匠们也在加快速度修缮戏楼的房梁和门窗。
宋芫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
正说着,宋争渡和高若望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几个搬着盆栽的伙计。
“大哥,盆栽买回来了。”宋争渡也戴着口罩,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显然非常兴奋。
宋芫看了眼盆栽:“嗯,你带他们把盆栽摆到戏楼,要摆得好看些。”
宋争渡应了一声,便指挥着伙计们开始摆放盆栽。
“宋哥,这些灯笼彩带挂在哪里比较好?”暗七拿着东西问道。
宋芫抬头看了看屋檐:“就挂在屋檐和走廊上吧。”
显得喜庆,又不会过于花里胡哨。
距离义拍还有两日,林逸风终于将全部请帖都送了出去。
城里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们刚收到时邀请,还推三阻四,不太愿意参加。
可当他们听说惠王殿下都有可能出席此次义拍时,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表示一定会捧场。
林逸风跟宋芫吐槽道:“你没看他们的速度,比变脸戏法还快,义拍那日都不用请戏班子了,直接让他们上台表演变脸就行。”
宋芫耸了耸肩膀:“管他们呢,只要能筹到善款,帮助那些流民,他们什么心思倒也不重要。”
“倒也是,这次他们可没少掏好东西。”林逸风悄悄说,“李家连祖传的翡翠玉如意都拿出来了,还有王家那幅名人字画,也是价值不菲。”
宋芫想了想:“那我也再添点东西进去,你等会儿。”
说着,宋芫快步进屋,实际是从空间厨房里取出一只彩色玻璃杯。
宋芫拿着彩色玻璃杯走了出来,递给林逸风:“拿去吧。”
林逸风接过彩色玻璃杯,眼睛瞬间被吸引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杯子,不可思议道:“这么精美的琉璃盏,你也舍得捐了?”
“不就是个杯子。”宋芫挠了挠鼻尖,他总不能说,这样的杯子他空间厨房里还有一套。
他轻咳两声:“能为流民做点事,这杯子也算物尽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