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仙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她睁开惺松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瑶峰,正含笑看着自己。她一下坐起来,背过脸去,感觉整个脸红透,火烧火燎的。
她是女孩子,也有自己的矜持;十九岁了,从来没有想过如此亲近一个男子,却在瑶峰的怀里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夜,这叫人情何以堪!
瑶峰笑了,捡起脱落的披风,重新披在梁仙姐身上,怨后从背后轻轻搂着她的香肩,在她耳边柔声说:“姐姐……”
粱仙姐心中如喝了蜜一样甜,她并没有挣扎,她用双手紧了紧披风,也柔声说:“弟弟。”
瑶峰说:“姐姐,你坐好,弟弟为你梳妆。”
梁仙姐身子一颤,急忙说:“不,弟弟,我自己来。”
瑶峰反转身来,坐在梁仙姐面前,笑着说:“姐姐,你怎么还把我当外人呀!我可是你亲爱的弟弟。”
“弟弟,我……”梁仙姐低着头,捏着手指,却是无所适从。
瑶峰打开包袱,取出纱巾和梳子,先是就着银潭的清水为梁仙姐拭干净了脸,然后为她梳理秀发,插上簪子;然后蹲到她面前,细心的给她画好眉毛。然后,瑶峰扶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轻声说:“姐姐,你真美!”
梁仙姐定定的看着他。瑶峰拿过一面小铜镜,捧到姐姐面前,笑说:“姐姐,你看!”
梁仙姐看着镜子中自己美丽如仙女般的容颜,心中“呯呯”直跳。她简直无法相信,瑶峰一个男孩子,会如此细心的为女孩梳妆,而且还随身带着梳妆物件,可见他平时也很注意自己的妆容。
瑶峰取出一件外套,说:“姐姐,你把外衣换一下,先穿我的,等到了山下,就为姐姐买两身新衣裳。”
粱仙姐点头,就背过身去,换了外套;她的包袱被强盗取去,换洗衣物及行程物件都没有了,也只能听从瑶峰的安排。
瑶峰就着清水,用心的把梁仙姐的外衣洗干净了,在树枝上凉好。
瑶峰取出干粮说:“姐姐,咱们先吃点干粮,然后下山。”
梁仙姐说:“好的,弟弟!”她看着瑶峰忙这忙那,心里有种暧流涌遍全身。从来都是她服侍人,看到有人为她忙禄,而且还是深藏在自己心底的人,她说不出有多感动。
梁仙姐问:“弟弟,你是怎么把姐姐从强盗营里救出来的?那些强盗呢?”
“那些个强盗呀,都死了!”瑶峰笑着说,“还有那个欺负姐姐的二大王和什么李小凶,都让弟弟我给杀了,没死的四散逃命。现在呀,强盗营中一个人也没有,所以弟弟就砸开石屋,把姐姐救了出来。”
梁仙姐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弟弟,你一个人杀了那么多强盗?”
“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个兄弟。”瑶峰就把詹之林弃暗投明,大反强盗的事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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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强盗之中还有好人?”梁仙姐不可置信。
“凡事都没有绝对的,世事弄人,好人有可能变成坏人,机缘到了,坏人也有可能变成好人呀!”
“但是坏人终究是坏人,即使他变成了好人,难道他做过的那些坏事,都可以一笔勾销吗?”
“好人所以是好人,就因为他有包容心,从不究他人过往;如果凡事斤斤计较,那他和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天下对坏人宽容,对好人太苛刻!”
“唉,世事如此,咱们又如何改变?”瑶峰轻叹一声。
梁仙姐默然,只好岔开话说:“哎,弟弟,咱别说其他了。你且和姐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石屋之中的?这么巧就把姐姐给救出来了。”
瑶峰说:“说来也真奇怪,弟弟并不知姐姐被困石屋之中,只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召唤,指引我走到石屋,而且强烈的想要打开它,谁知姐姐会困在石屋!”他忽然有一种害怕,是发自心底的恐惧,如果阴差阳错,自己没有打开石屋,那姐姐她……他真的不敢想像。
梁仙姐笑说:“看来姐姐的心意,已经感动了上苍,有仙人指引弟弟来救姐姐的。”
瑶峰低声说:“或许吧!姐姐对弟弟的心意,弟弟铭记在心,今生今世,必定报答姐姐的情意。”
梁仙姐脸红红的也低声说:“知道弟弟的心意,姐姐真的,好幸福。”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不再说话。瑶峰轻轻的拉起梁仙姐的手,梁仙姐把身子轻轻的靠在瑶峰的怀中;时间静止了,彼此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彼此也听见彼此的心跳。但愿,这一刻,生生世世,不分离。
银潭中的水雾弥漫,升腾,清凉,驱散着夏日的热气。时正晌午,瑶峰抬头看看天,在梁仙姐耳边轻声说:“姐姐,时候也不早了,现在,你的身体差不多都好了吗?”
梁仙姐“嘻”的一声,挣开瑶峰的怀抱,站起来,提着外袍转了个圈,笑着说:“好了,姐姐都好了。”
瑶峰也站起来,笑说:“那好呀,姐姐,咱们下山!”
“嗯,好的!”梁仙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