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清音从小没有离开过上州。”清音说。
“嗯,也许是景彦想多了。世上容颜相近的人很多,景彦不该多疑,对姐姐不尊重。但姐姐真的面善。”奚景彦低声说。
“也许是咱们有缘吧!”清音笑说。
“也许,……嗯!”奚景彦有些脸红,他一个堂堂男儿,面对强敌尚不恒声色,但对清音,不知道为何会不知自己,心慌意乱。他站起来,轻声说:“夜深了,姐姐,景彦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吧!咱们明天再见。”
“好吧!”清音含笑看着他说。
奚景彦退了出来,努力平复心跳的感觉,回到吴将军的寝帐中。吴将军正在帐中渡步,看见奚景彦,笑说:“大将军是真的喜欢清音姑娘了,瞧这神情,可瞒不过别人啦!”
奚景彦说:“将军别胡说,我只是怜惜她的身世,这世道的凄凉,有感而发罢!”
吴将军说:“大将军也别掩饰,吴恒也曾有过年少,我见忧伶,谁不爱美人。大将军明明已对她动情,才会如此关心,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和清音姐姐才初次相见。”奚景彦争辩说。
吴将军笑说:“一见钟情吗!”
“吴将军别洒笑了,明早还有军务,赶快就寝!”奚景彦显得有些不耐烦,就倒在床上,脸朝内,不再理会吴将军。
吴将军无奈的笑笑,摇摇头,也就脱衣而寝。
奚景彦久久不能入眠,心思:姐姐一弱女子,置身军营,有诸多不便,且对面即是高欢,万一交起战来,急行军布阵,姐姐谁来照顾?神兵也不知何时能来,姐姐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去往京城?战场之上,姐姐多呆一天,就会多一天危险。
人呀真是奇怪,有的人,朝夕相处,却像视而不见;有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却像相识了千年,心心念念,百倍关心。
第二天晨曦,帐外一片马蹄声响,奚景彦一跳坐起,吴将军也醒了。有兵士大声禀报:“大将军,紧急军报!”
奚景彦和吴将军披衣出帐,见两骑马同时奔近,两名兵士翻身下马,同时单膝着地抱拳见礼,其中一人说:“大将军,小的星夜兼程前来禀报,奚福将军亲自押送神兵,现已进入竹海地界,奚福将军请求大将军派兵接应,以防意外。”
奚景彦一喜,没想到神兵这么快就造好了,比预期提前了两天。
另一人接着说:“大将军,小的营队奉命监视高欢动向,刚才高欢营房后山出现一队骑兵,快马朝东而去,小的怕对我方不利,特来禀报。”
奚景彦一惊,敢情高欢也收到了情报,是直冲神兵而去,这可不妙!父亲行事谨慎,是以派福叔押送神兵,但是料不到高欢这一手,可是万不能大意了。
这时其他将军都起来了,奚景彦对两名兵士说:“你俩先退下去休息吧!”
“是!”两名士兵下去了。
奚景彦说:“情况紧急,萧将军孙将军,你二人点齐人马随我前去接应神兵,吴将军,你等务必守好营盘,谨防高欢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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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将说。
众将回房披甲,奚景彦也回到自己的寝帐前,他高声问:“姐姐可醒了?”
清音回答:“起来了,将军请进吧!”
奚景彦掀帐而入,直奔铠甲。
清音惊愕,问:“将军,你……”
奚景彦边穿战甲边说:“姐姐,景彦有紧急军情,需马上出动,姐姐好生在军营等我回来。”
清音见奚景彦神情严峻,当知事态紧急,便不多说,走过来帮奚景彦穿铠甲。
奚景彦一时错愕,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还是第一次有其他的女子帮自己穿衣甲,一时愣了,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清音笑说:“将军你怎么了?”
“哦,没事!”奚景彦说,见战甲已穿好,再不停留,直朝帐外走,同时说:“姐姐千万别离营,等我回来。”他现在真的害怕清音会走,然后再也见不到她。
“好的!”清音展颜一笑,说:“将军一路小心。”
奚景彦出得帐外,感觉整个人比平时更加精神饱满,他对吴将军说:“景彦不在军中,有劳将军照看姐姐,千万不能待慢了人家。”
吴将军笑说:“这是当然。”
这时,兵士牵来了战马,同时萧将军孙将军也来了,奚景彦即翻身上马,手举银枪,大喝一声:“走!”领着萧将军孙将军及数十轻骑,出后营往东疾驰而去。
吴将军也是错愕,大将军这是怎么了?这十余天来一直没精打采的,就一个晚上,精神这么振奋?
吴将军摇着头,忽然记上心来,不由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