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不是?”
苏辰面色不改的将东西推了回去:“而且撤军或者进攻都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
“既然是做了贡献,那理应获得奖赏,获得补偿。”
男子这些年来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自然看得出苏辰说的是真心的,并不是为了缓解眼下的窘境而说的场面话,一时间这位七尺大汉竟流下了眼泪。
“阿耶,你怎么了?”铃铛小跑着来到男子面前,将一块石蜜递给对方,“吃糖,吃了糖就不能哭了哦。”
“你自己吃。”
男子推开女儿直接在苏辰面前跪了下来:“丞相,我一伤残之人,无以为报,只能做一长生牌位,每日上香供奉……”
上香供奉?
苏辰一阵恶寒,他一个活人可不想被人供奉,哪怕是长生牌位,赶忙劝阻:“不必不必,我不信这些,而且也挺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
旁边的里正很是不长眼的帮腔道:“实在不行,小人也可以帮忙做一个。”
“你应该做的是这些事吗?”
苏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破败的房屋说道:“但凡有点心就组织人把房子修缮了。”
里正额头的冷很瞬间下来了,赶忙说道:“丞相放心,我一会儿就开始安排人修缮。”
苏辰也懒得和他计较,重新将目光看向欲言又止的中年男子:“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供奉陛下吧!”
“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新政,本相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
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加纠缠的苏辰说着指向一旁的徐邈:“我旁边这位是凉州刺史,徐邈,你就算不认识应该也听说过。”
“以后但凡有哪一月没有收到应得的钱粮物资,你就直接去找他,要是他不为你做主,你就来长安找我。”
“本相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
徐邈这些年自问对治下百姓的关怀足够,但见识到了苏辰这段时间的行为之后,他发现,自己所谓的爱民如子完全就是个笑话。
和对方相比,他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心情沉重的他连什么时候离开的村子都不知道,还是苏辰的话把他给惊醒。
“徐刺史,我之前的吩咐你应该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
回过神来的徐邈认真回了一句,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凉州这边的物资不够,需要从其他地方调一些过来。”
凉州这些年在魏国的治理下已经恢复了平静,百姓也是得以休养生息,但因为没有征收什么像样的赋税,以至于官府的库房里空空如也,几乎能够跑耗子了。
想要完成苏辰交代的这些根本不够。
“粮食这些会从其他地方调,但其他一些物资,比如衣裳鞋袜之类的物资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自给自足。”
“……”
苏辰已经决定这几年不从雍凉等地征兵,但他并不打算放弃这些人力资源,他准备让这些壮劳力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锻铁,或者开垦田地,等等。
随着苏辰的讲述,徐邈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兴建各种作坊,尽可能满足民众的生活需求。
他感觉这是在天方夜谭。
为什么?
因为百姓没有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