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某一个清晨,他毫无征兆地掉进了抑郁的情绪。狂躁时候他的力量犹如是一种透支,让他在抑郁的时候情绪亏空,完全成了另一副模样。
他想死,想毁灭一切。
他坐在床边,拿着水果刀,想看看动脉的血是什么颜色。
那天他的妻子刚好去外地参加活动,幸免于难。但他十七岁的儿子则没那么幸运。
这位向来阳光懂事的男孩准备在上学前跟父亲打声招呼,撞见这一幕的时候,便被刘正义无意释放出来的阴郁的本冲击了个正着。
他很心疼自己的父亲,匍匐在他脚边,轻抚他的手臂:“爸,你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如果我能替你痛就好了。”
男孩的眼神空洞极了,他夺过刘正义的刀,将刀片贴近手腕,对着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竖着割下。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刘正义一脸。
房间内弥漫着血腥味,男孩跪在那里,抬起手腕任由鲜血流淌,他咧开嘴笑着说:“爸爸,你不是想看看动脉的血是什么颜色的吗?看我的就好了。你瞧,这是多么漂亮的颜色……”
孩子最终没有抢救过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刘正义意识到自己必须被关起来。他不能再让别人受到自己本能力的伤害。
津心医院里的一个男孩时常令他想到自己的儿子,那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白净男孩,他叫童夕。
刘正义想把无处安放的父爱都给他,又怎么舍得害他呢……
“易舟,我有罪。我的罪跟我的功绩一样鲜明,一样不容忽视。但是对童夕,我绝无加害之心,对你也一样。”
刘正义盯着易舟餐盘里剩下的一粒米,那粒米似乎在困扰着他:“我对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你不要误会我的人品和德行。我只是无法不注意到你,无法不想要去感染你。”
易舟用手指把那粒米沾起来,塞进嘴里:“你辛苦了,刘局长。”
“那么你呢,易舟。你的本能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不受我本能力影响?”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可以的话,我希望刘局长你能跟我站在一起,咱们想办法去弄明白这件事。如果我能减少你本能力给他人带来的负面影响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正义的目光中冒出了希冀:“只要在合理范围内,你有什么希望我配合你的,尽管跟我说。”
易舟点点头说:“多谢了刘局长。你……真的是位好干部。我为之前多有冒昧的话跟你道歉。”
刘局长脸上露出既受用又害羞的神色:“别这么说。一切为了群众。”
他们两个人算是一拍即合,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