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泰山军败退三十多里，损失兵马近万人，粮草无数。

黄正带着当阳营大胜而归，伏虎关城门大开，东方烈阳亲自带着人在城外等候。

黄正远远下马，快步走来单膝下跪行礼：“参见国公爷！”

东方烈阳起事时打的是定国公的旗号，这是东方家几代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曾经代表着东方家的至高荣耀。

东方洪山死后，东方家就没有定国公了，直到东方烈阳起事，作为东方家嫡系一脉嫡长子，定国公的爵位本就该由他继承。

东方烈阳没有自立为王，也没有在西北称帝，因此追随他的人都称他一声“国公爷”。

在黄正就要跪下的时候，东方烈阳急忙上前一步将人扶了起来，说：“这次大胜，黄将军当为头功。”

黄正很年轻，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面容清秀，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嘴角总是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只有他的对手知道黄正有多可怕。

“头功万万不敢当，要不是六爷他们拼死冲乱了泰山军阵型，末将突袭未必有效，所以头功当属六爷他们。”黄正叹了口气，说：“而且也算不上什么大胜，泰山军实力真的很强，即便队形已经被冲散，即便没有百里东岳坐镇，依旧能发挥出极强的战斗力，我们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黄将军谦虚了，此战所有将士都有功！”东方烈阳说“泰山军虽强，但不足为虑，刘氏江山气数已尽，泰山军再强也无力回天。”

黄正连连点头称是：“国公爷所言极是。”

东方烈阳看起来很高兴，大笑着说道：“今日大胜，当设庆功宴犒赏三军！”

“谢国公爷！”

四周将士齐声高呼，这是他们起事以来的第一场胜仗，让所有人都看到希望，城关上充斥着大胜后的喜悦。

等人散开后，东方烈阳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眼中满是疲惫。

商无言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上前劝道：“泰山军暂时不会来了，烈阳，你也该去休息了。”

东方烈阳点了点头，慢慢朝着城关后走去，商无言陪在身边，默不作声。

路上，东方沉渊忽然问了句：“世叔是否觉得烈阳过于残忍了？”

商无言摇了摇头：“这是战争，战争哪有不残忍的？将帅之道，唯胜而已，若不能胜，全军尽灭，满城被屠，九族皆灭，那时候连说残忍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八百条人命啊，是我逼着他们去送死的。”东方烈阳神色变得冷漠而又坚定：“不过我不后悔！”

商无言说：“敌强我弱，唯有以命相搏方有三分胜算，这件事你没有做错。”

东方烈阳神色缓和了一些：“多谢世叔开导，烈阳心里舒服了许多。”

快到休息府邸的时候，商无言忽然问道：“百里东岳突然急匆匆离去，是北漠边关出事了吗？”

东方烈阳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北漠三大险应该已经丢了两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