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妹俩总不能天天陪着你吧?天天陪着你,我们也想啊,关键我们要出去挣钱,不挣钱拿什么来花?”
“是啊,爸爸,你这样子,我们真的不好办,不挣钱,我们这个家庭怎么办?你只养了我们姐妹俩,又不是多富裕的家庭,如果我们不出去挣钱,你的病又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生活?房租费又该拿什么来付?每天吃喝都成困难,更不用说陪伴你,给你治病了。”
陈宏衡听到两个女儿这样子说,他好想说………两个女儿陪着他,有女婿挣钱。可想想又不可能。黄伟那里还好说一点。可是尹利那里,他也意识到了,住院这么长时间。就打了两三个电话,视频了一次。他也知道女儿们的难处。所以话到嘴边,他又没有说出来?
“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天天面对四面墙,还要来做透析,我哪天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现在我的手。又动了手术,又不能用力,我的那些菜要怎么切肉,要怎么切?我又该怎么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干脆不治了。就这样回去。哪天死了就算了,我不想过那种折磨的日子,太难熬了。………”
姐妹俩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到这一步了,啥都给他弄好了。他却说不治了。真的不治了。心里面哪里能接受的了?明明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他不治了,就回去坐着等死吗?那世俗的眼光会怎么看姐妹俩?那些先不说,关键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家里坐着等死啊。也看不下去,那是无栎不孝。姐妹俩也做不出来。
明明有治愈的希望。可以偷袭,虽然说受点罪,可最起码这个亲人还在。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没有了,人生只剩归途。
在那里磨蹭了好久,一个上午都过去了。思想工作还是没有做通,他在那里坐着。时不时的咕噜噜的说着。可又不知道他说些啥,就听见他咕噜噜的说,根本都听不清楚。声音很小很小。
小主,
偶尔还拍拍他的脑门。知道他很为难,很纠结,很舍不得。
可现在不是姐妹俩,不管他也不是说姐妹俩要舍下他,没办法呀,这种条件下只能在这个位置。能够透析才能够报销的多一些。这样子承受就有些困难。如果在外面医院救治。不出一年,姐妹俩的家庭都会倾家荡产。谁能接受的了?谁又能吃得消啊?这就是经济条件限制了他们的孝心………
“爸爸,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没办法,你能不能够?独立一点,自立一点,我们不是不管你,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一点。
现在没办法呀,你不想一个人有什么办法,你找了老伴不可靠啊。妈妈的命也没有那么长,现在能怎么办?现在如今只有你一个人呀。我们姐妹俩要出去上班挣钱,还要养家糊口。你即便不治疗。可我们也不忍心。你就是我们唯一的亲人呐。如果你没有了,我们要怎么过呢?”
姐妹俩劝导,爸爸劝着劝着自己,却眼泪汪汪的。根本都控制不住。说话也有些哽咽,说说说的根本都说不出话来。这种场面不知道要该怎么收场,也不知道要该怎么劝导爸爸了。
可是陈宏衡在那里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些什么。
姐妹俩好无奈,好无助。却又无能为力,不知道要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该怎么面对。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心如刀绞。
眼泪哗哗的流。
胸口也闷的慌。
陈宏衡眼泪也流出来了,可他也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真的不知道他承受着这么大的病痛折磨,还要一个人独自生活。没有方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