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热情,温栀寒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是微微点头,礼貌道谢。
“谢谢。”
看着车驶出校门,温栀寒才发现不对。
“我们不去体育馆吗?”
“租了外面的场地,”见她小脸紧绷,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可爱,祁言术不禁出言逗她,“别怕,不会把你带去卖了的。”
温栀寒:“……”
一个人闯荡京城两年……怕这个?
刚到场地就看到齐刷刷站在门口等待的队友们。
见车到了,都迫不及待地来搬东西。
温栀寒走到后备箱,准备去抬她的电子琴,还没碰到,手里就被塞了一本曲谱。
“今天不用这个。”
“啊?那我用什么?”
“进去看看。”说完,祁言术就拉着她慢慢往里走,温栀寒被他牵着,因为好奇也就没挣脱他。
里面是一间废旧的仓库,堆着一些朽烂的钢棍,残次的木材,空气中还有一股有些阴冷潮湿的气味。
仓库只有最上端开了一扇窗,通风口几个扇叶有气无力的旋转着。
祁言术把她带到盖了黑色布料的地方,让她拉开。
“我开吗?”
“嗯,给你准备的。”
从小窗户里透过来的光,落到地面时已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打光,将小姑娘的身影拉得很长,隔得近,祁言术甚至能看到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更衬得她像无意间踏入人间的神女,有不然纤尘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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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寒试探性地触碰黑色布料,然后用白皙的手指抓着布料,在看过所有的队友一圈后,她用力一扯。
一架与这个废旧仓库全然不同的白色三角钢琴正在光芒下发着光,宛如一件顶级奢侈品,让温栀寒在原地顿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用……这个吗?”
其实相比起电子琴,温栀寒更适合钢琴,她饱读诗书,气质温婉,从小就受到家里良好的熏陶,钢琴和她有一种莫名的契合。
这次的合作一开始他们也是采用的钢琴,但是学校里的钢琴大多都不好借,而且不好搬运,所以最后才选择了电子琴,虽说差异很大,但电子琴是他们唯一的退路了。
“嗯。”
祁言术是玩摇滚乐的,他母亲是艺术家,看不上他的摇滚乐,觉得他们非主流、不学无术。
所以……他最是看不起那些需要金钱堆出来的华美高雅艺术,骨子里一致认为那些高雅的东西纯粹是附庸风雅,没有金钱的支撑就一无是处。
直到——大一那年的文艺汇演上,他第一次用正眼看了一次钢琴表演,美妙的旋律到现在都还萦绕在他耳边,很动听,他当时心里就在想,这个小姑娘就是为了艺术而生的,她在舞台上真的好耀眼。
所以当时的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在昏暗的后台顺走了她掉落的蓝宝石耳夹。
他看着她笑着对一旁帮她找耳夹的人说,“没关系的,上面的宝石也是假的啦,小地摊上二十元五对呢。”
“还有这个项链也是,十块一条,老板还给我打折……”
那一刻,祁言术想到了家里那位一场演出要准备上千万首饰的祁夫人,只觉得无比讽刺。
祁言术扶着温栀寒坐下,“你试试,需不需要调音。”
“我有一个问题,这个钢琴……”
“租的,表演完之后要还回去。”
祁言术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未卜先知地解释。
“好,那我试试。”
温栀寒看着方才祁言术给她的曲谱,然后轻触琴键,试了几个音,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才开始。
她神情专注,指尖流转间,一个个美妙动人的音符跳出,婉转的音乐让他们这群热爱音乐的少年都甘愿为她伴奏。
在某一刻,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开始了演奏,跟随最初创作这首歌的初心,将最原始的狂野与热烈呈现出来,与温柔如水的钢琴曲碰撞出绝妙的火花。
低磁的唱调在某一刻开始达到高潮,混合着甜美的嗓音,在这一刻碰撞出精彩的火花。
他们在热血的年纪创作了以《百年》为题的歌曲,庆祝学校经历三迁校址却百折不改初衷,莘莘学子,经历风雨迂回仍怀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