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先生,经常喝酒吗?”
她站在一处高地,刚好可以和他齐平,只要目视前方,就能看到彼此。
此刻,温栀寒就这样看着他,第一次没有仰着脖子,这样的高度,她很满意。
亮闪闪的视线,让人避无可避。
“嗯。”
“可以给我推荐几款度数低的酒吗?”
她想喝酒?
寒司宴没接触过度数低的酒,无论是应酬还是自己情趣来了,都是烈酒下肚。
度数太低,淡如喝水。
但,他隐约记得,之前宋缅玉带他夫人来和他们吃饭时,喝的是百利甜。
他本不关注这些,但当时宋缅玉刚和那小孩在一起,高调得不行,为她点酒都要说一大堆废话。
“抱歉,这是我的盲区,”寒司宴不掩饰自己的无知,他只是歉意地带着笑,“不过,温小姐可以试试百利甜。”
“嗯,既然是寒先生推荐的,我现在去点一杯尝尝。”
她都是喝桂花酿的,但猎奇,接触新的东西,是她的爱好。
她会很多东西,最初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猎奇心理,也会好好学,不说学透,但也是烂熟于心。
很少见她如此灵动活泼,寒司宴伸手到合适的位置,视线落到过高的露台,示意她扶着。
毕竟衣服换了,但仍旧穿着一双小高跟。
也不知道她怎么上去的。
那边有阶梯,这点温栀寒很清楚,她上来就是走的阶梯,不过,现在天色很晚了,灯光也很暗,阶梯隐藏在一旁的花丛中难以发现。
她突然不想告诉他那边有阶梯了,就这样扶着他的手小心地下了这个几乎接近半米高的露台。
手下,他的手臂很稳,无论她压上去多大的力,也未曾发抖,让她很安心。
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总给人一种很靠谱的感觉。
“温小姐如此信任我?”
等她下来,寒司宴的手臂便慢慢收了回去,分寸感拿捏得很好,不会让人觉得他轻浮。
听到他问,温栀寒含笑的眉宇舒展得更开了,她嗓音甜淡,似乎想起来了之前他在茶馆里的回答,模仿着他的语气,“寒先生觉得自己可信吗?”
问题又被抛给了他,总觉得这说话的语气很是熟稔,就好像是当时……
看来好姑娘也会学他的话术,模仿得还挺像。
寒司宴淬着笑意的眼睛落在温栀寒的视线里,看来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夏夜,宽阔的露台上种着高大的树,看不清品种,但,树梢上,蝉鸣声声,唱响了生机的盛夏。
让城市不止有人类的喧嚣声,还有……来自自然的鸣声。
“永远可信。”
他的嗓音向来是低沉的,不高调,但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就如同此刻。
温栀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但具象一点来说,就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噗通噗通”的。
有点失控。
因为他的这句话,太过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