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先生,我,这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我也注重传承之事,但我还是比较尊重女儿的心思的。”
“如果她真的能跟,贵公子在一起喜结连理。”
“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发自内心的祝福。”
“可要是两人有缘无份,到最后没有在一起。”
张浩知道杨天赐所担心的,就怕自己儿子是个花花公子,玩完了就给杨雪踹了。
这个时候可不止港岛抹黑大陆,大陆也有人抹黑港岛啊。
张浩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啊,莫为儿孙当马牛。”
“这事说来简单,可我这儿子今年都25了,我的长孙今年都六岁了。”
“愁啊。”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好像是说到杨天赐的心坎里了。
杨雪今年也23岁,在学校不是没人追,就是眼界高,谁都看不上。
“哎,张先生,谁说不是呢?我女儿今年也23了,在学校的时候也有人追。”
“现在大学毕业了,也没个对象,平常就在我公司帮我的忙。”
“在此期间,我也给她介绍过几个出色的。”
“可就是没几个能看中眼的呀,我今年都55了。”
“说句难听的,我打下的这份家业不都是她的吗?这再帮还能帮她几年呢?”
“也不知道我在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抱上孙子。”
“哈哈,没想到,我跟杨总,咱们两人还是同岁?”
“烦恼却是各不相同啊,又有一丝相同在里,哈哈。”
“一会,我让人去饭店打几个菜,咱们俩好好喝一顿。”
“好好诉说一下,这中年男人心中的苦闷如何?”
“好啊,我今天来呢,除了女儿的事,也有别的事想找张先生你谈谈。”
“哦,说来看看。”
“咱们国内的丝袜厂基本上都是印花,但前两年我去国外考察的时候。”
“发现,现在国外流行的是用提花机,给丝袜提花。”
“所以我想通过张先生,你的门路能不能给我们进几台日本的提花机回来。”
“没问题,我看这件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办吧。”
“正好,我的儿子双庆,最近也没什么事,就让他跟杨小姐一起去如何?”
“正好,在让他们在港岛游玩一段时间,让他们之间熟悉熟悉。”
“好啊,正好我也有心想让小女历练历练,长长眼界,哈哈。”
这两个老父亲为了儿女,真是操碎了心了。
没有偶遇创造偶遇,没有机会创造机会。
两人在喝酒的时候,是谈天说北呀,张浩给杨天赐讲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
大半个北方地区,张浩当采购员的时候就已经跑遍了。
像什么东北的狍子,长白山的参,查干湖冬天的鱼,南方的绸缎,上海的表。
什么车匪路霸,航道黑话,这东西讲起来就没完了。
张浩跟杨天赐还是同龄,俩人还真聊一块去了。
杨天赐,20多岁的时候就在上海服装厂工作,跟张浩一样,都是采购员。
到了50岁的时候,就坐到了厂长的位置上,那时候正好赶在83的关头。
他又凭借多年以来的人脉,成为了吃上红利的第一批人。
后来反倒是把国企工厂,变成了私人工厂。
俩人是越聊越尽兴啊,又把这些年的苦难,高兴的事都翻出来说说。
张浩说,我母亲在我出生没两年就死了。
自从父亲被抓了壮丁,我从十岁就是孤家寡人。
杨天赐说,我父亲被小日本打死了,母亲将抚养我长大。
妻子40多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自己独自抚养女儿长大。
俩人是越说越难受啊,最后抱着一起哭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