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臣愿再捐三十万两白银,以供朝廷赈灾之用。”朱瞻墉急道。
“拿钱买命,你还真有钱!你的钱能换回那些灾民的命吗?你的钱能换回民心吗?”朱祁镇突然提高声调,怒道。
“皇上…您不能杀我!”
“王叔,你也是熟读汉家经典的,你当知道江山社稷是什么!”
“皇上,臣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朱祁镇一拍御案,站起身怒道:“不,你不知道,你更不明白,朕来告诉你,民心即是江山,百姓就是大明万年的社稷!”
“朕和皇祖母让你监国,把这国家公器交给你,不是让你为了兄弟私情谋利的。”
“越王,你也是祖父的儿子,你身上也流着文宗皇帝一脉的血,这大明江山也有你的一份,你就忍心为了自家的私欲,不顾灾区数十万百姓?大明立国才七十年,才七十年啊,前元是怎么亡的你难道都忘了?太祖皇帝当年为何起兵抗元你忘了?文宗皇帝为何五征漠北难道你忘了?数十万将士埋骨边疆你忘了?”
朱祁镇连连喝问,朱瞻墉面色蜡黄,心中仅存的那点倔强被击打的荡然无存,扑通一声,朱瞻墉瘫坐在地,眼神涣散,泪流满面。
朱祁镇本想接着再骂他几句,可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提不起兴趣,于是重重叹息一声道:“三叔,为今之计,如果侄儿不重处你,不仅无法向朝臣们交代,更对不起那些饿死的百姓。”
“来人,传旨,越王朱瞻墉,为一己之私,罔顾国法,致使灾区百姓冻饿之死无数,朕屡屡规劝,然其仍不悔改,为正朝纲,肃国法,自今日起,除去越王爵位,改封其为汉江郡王,封地为朝鲜汉阳府,无召不得回京。”朱祁镇说罢,甩袖而去,也不管朱瞻墉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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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墉彻底愣住了,本想着自己顶多再掏出点钱,被骂一次,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自己这大侄子这么狠,居然把自己王号给除了,还把自己封到了海外。
朝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不居然真的不顾叔侄之情,他怎么猛如此狠心?!
正想着,就听身后传来铁甲摩擦之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奉陛下旨意,送汉江郡王回府。”
杨老三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要找母后,我不去朝鲜,我的封地是父皇亲自定的,就在浙江,我不去朝鲜,我要找母后…”朱瞻墉爬起来,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殿下,皇上说了,您谁也见不到,末将还是送您回府吧。”杨老三挡住朱瞻墉,说道。
“闪开!你就是我朱家的一条看门狗,本王是大明的亲王,皇帝的皇叔,你敢拦我?!”朱瞻墉怒道。
“殿下,请自重,您现在已经不是了。”杨老三冷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做是狗,虽然不爽,可毕竟人家还是郡王,该忍的还是要忍。
“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王!”朱瞻墉怒道。
“王爷,您骂末将是狗,末将自然不敢反驳,可末将是陛下钦封的皇城禁军总兵官!”杨老三将“钦封”两个字咬的极重。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骂我是狗,可我的背后是皇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是骂呢!你骂我,不就等于骂皇帝吗!
“你!”朱瞻墉气结,瞪着杨老三半天说不出话来。
“来人,送汉江郡王回府!”杨老三大步跨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