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元只关注马玉怜，未留意风沙，继续道：“公主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楚行首不仅是咱这风月榜行首，还是烟雨楼首席，多少人一掷千金都缘锵一面。”

楚润娘居然会答应来他这里驻场，不仅令他深感荣幸，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对他来说，可望不可即的佳人，现在可望也可即，且触手可及，自然兴奋。

而几度触手之后，更志得意满。

马玉怜来江陵较晚，不知道主人不仅跟楚润娘打过交道，而且印象很不好。

一听此女乃是岳州行首，还是烟雨楼首席，回想一下，好像确实色艺兼备。

不由起了替主人安排的心思，于是颌首道：“是有点印象，娥皇馆看见过。”

评花榜随三河船社集会，同在娥皇馆举办。

明面上由江陵百业会承办，实际上是王炳川操办，王夫人带着苏苏忙前忙后。

苏冷毫无疑义夺魁，第二最终给了妙风明使的婢女，同时是许州名妓的幻蝶。

本来内定第二的青鸾变成了第三，而本来内定第三的曲半衣则直接跌出前三。

有深悉情况的苏苏在后面操持，楚润娘自然连根毛都没捞到。

而在这么盛大的场合，丢得可不止面子，原本地位都稳不住。

否则也不会被一座私人会馆请动，前来驻场，还一驻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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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元听马玉怜提娥皇馆光见楚润娘，好生羡慕，更加好奇。

打听道：“那公主一定也见过苏大家，真不知何等风华，才胜过楚姑娘。”

三河船社集会盛大不假，却只请相关人士，不相干进不来。

其实知道三河船社存在的人都不算多，不明情况的人当然只关注评花榜。

正因如此，楚润娘表面上还能摆得起行首架子。

因为能到现场的人确实有限，又以外地人居多。

多数人并无缘亲眼目睹评花榜过程，然而随着赌盘兑付，结果迅速传开。

开始尊称苏冷。

宫青秀在上，苏冷当然不敢自称什么大家，奈何架不住大家都这么称呼。

马玉怜心道我何止见过苏冷，还找她学过被驭之术呢！

面上则微笑道：“苏行首风华绝代，我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倾心呢！”

李继元听她竟这么说，不由浮想联翩。

自从得享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楚润娘，他的眼光一下高起来。

明明现在正觊觎马玉怜，居然又忍不住开始幻想苏冷。

不过扒了几口人家吃剩的残羹冷炙，就想要吃锅里的。

而刚刚才趴到锅边，还没开吃呢！又开始想着碗里的。

马玉怜见他眸闪不定，似有邪意，心下不喜，催促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去把楚姑娘请来吧！”

坐在后面一直没吭声的风沙插嘴道：“拉道帘子吧！”

上次楚润娘好像知道他非常人了，已经有献媚之举，只是从始至终没得到机会。

这次再让她看见，多少是个麻烦，还是拉帘隔开好些。

马玉怜心下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冲李继元转述一遍。

李继元这才头次拿正眼打量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风沙。

探问道：“公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当是人中龙凤，不知跟公主如何称呼？”

马玉怜蹙眉道：“就来你这儿吃顿饭，还要报家谱么？”

李继元恍然，提到家谱，那八成是一家的，赔笑道：“自然不用，怪我话多，稍等片刻，小可去去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