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鲜血四溅，关芳芳的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王宝文永远无法忘记关芳芳临死前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但此时此刻，王宝文已经没有心思去深究这些了。

毕竟，人都已经杀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记忆被再次拉扯回来，王宝文坐在审讯室里那冰冷坚硬的犯人椅上，他的眼神迷茫而恍惚，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当年王宝文舅舅王传君突然主动从警局辞职这件事，确实和王宝文并无直接关联，但要说完全没关系倒也不尽然。

那时，得知自己的儿子犯下杀人罪行后，王宝文的母亲心急如焚。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在西京警局担任法医的弟弟王传君求助。

在一家安静的餐厅里，王宝文的母亲满脸泪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传君，宝文可是你的亲外甥啊！你是他的舅舅，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他，不能让他有事啊！”

女人的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然而，王传君却始终面无表情，宛如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感触。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姐姐的哭诉，内心毫无波动，仿佛在听一件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事情一般。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作为母亲的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教育出来的‘好大儿’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杀人犯法之事，竟然还妄图包庇他，四处托人找关系来帮他逃脱罪责？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他罪加一等吗？你也未免太自私了吧！”

王传君的声音冰冷至极，没有丝毫感情地说道。

“传君，我的好弟弟，求求你帮帮姐姐吧，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的儿子宝文啊，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呜呜呜……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当母亲的好不好？只要你能救他一命，要我做什么都行……”

王宝文的母亲一边哭着哀求，一边作势就要跪下来给王传君磕头谢罪。

王传君满脸都是失望之色，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瘫倒在地、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这个与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亲生姐姐，心中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哼，可怜可怜你？那谁又去可怜那些无辜惨死的受害者家属呢？他们失去的同样也是自己含辛茹苦养育多年的孩子啊！难道他们就不可怜吗？我若是帮了你，那对他们岂不是太不公平了？我帮你，谁又来帮他们！”

王传君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刺向王宝文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