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时间已经不早了,江东光却还捂着脑袋呼呼大睡,一点都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已经洗漱好,准备去上班的刘梅不干了,扯掉他身上的被子,“啪啪”就是两下。
“真把自己当老板了是吧?再过一会儿都可以吃午饭了,采荷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你,你就这么干?”
江东光苦笑着说:“老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吗?现在我们的车只要出沙场,还不到松林街就会被拦住,要么罚款,要么扣车。”
“凭什么?又没超载又没违法又不是没证。”
江东光“嘿”了一声:“人家想要罚你,理由多了去了,沙子漏了一点,说你污染环境,车稍微旧了一点,说你危险驾驶,一群人民公爹。”
“我找人打听过了,上面有人打了招呼,咱们沙场出去的车一律不放行。”
“那怎么办?”
刘梅发起了愁,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偏偏发生了这种事。
江东光苦笑一声:“这事摆明了有人故意要搞采荷,只可惜我人微言轻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家睡大觉。”
“亏你还睡得着,跑了这么久的车,你在运政就没有认识的人?你倒是帮忙想想办法啊。”
“你这话说的,采荷跟县长乡长都在一起吃过饭,她解决不了的事情我有什么办法?”
“哎,你……”
刘梅正想跟江东光吵一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江东光抓住机会,套了条短裤就跑了出去。
场院里,村长杨自安领着几个村委会的人,比比划划的跟江华说着什么,一旁的李秀兰眉头紧皱。
“江老三,事就是这么个事儿,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把里面的东西搬干净,明儿一早挖掘机就来拆房子。”
“拆房子,拆哪的房子?”跟着出来的刘梅忍不住问。
李秀兰低声说:“小明爷爷的那间老房子,说是违规建筑,必须拆除,地皮划归公家。”
“凭什么?”
她话音刚落,江东光就大声质问道:“村长,我爷爷那房子五六十年了,怎么就成违规建筑了?再说,就算要拆除,地皮也是江东明的,归公家是什么道理?”
刘秀兰连忙附和:“就是啊,那间房子是小明爷爷留给他的,当初他们兄弟几个都同意,让你们村委会的人写过字据的,凭什么说拆就拆,地皮还要归村里?”
以前她觉得张家人对江东明不好,总想着要给江东明盖点房子,人家哪天不要他了,他也能有个蹲处。
盖房就需要地皮,拆旧换新跟再找村里批一块,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多花钱不说,求爷爷告奶奶的还不一定能批到。
老房子拆就拆了,可那块地要是被村里收了回去,那江东明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完,杨自安撇了撇嘴道:“你们别跟我喊,上面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也没办法。”
“总之我已经通知到了,你们抓紧时间搬,别到时候又来跟我扯皮。”
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们,领着一般人扬长而去。
“爸,妈,我看这狗东西就是故意和咱们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