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与江国一样陷入沉思的,还有易冬。
南宫北跟他大致说过,他们门内目前流传下来的修炼方式。
有打熬肉身的桩功,有凝心聚气的法门。
当然,这是偏向“业务化”的说法……
事实上,所谓的桩功和广播体操相比,究竟谁优谁劣,还是很难说的事情……
至于法力?
在无法干涉物质世界的情况下,这玩意儿显得过于抽象。
倒也不是没人说自己练出法力:
有说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有说自己练成了大周天的……
可无论是怎样的说法,在细究到干涉物质的维度,一切的言语则顿时变得苍白了。
哪怕你如何吹嘘自己玄功了得。
还是连物质世界的一粒尘埃,都无法撬动……
至于单论所谓的心灵境界?
有怎样超然境界的,又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这类争论之中了……
而在法力方面,南宫北师门目前留下来的、尚且有过一定成功经验的修行法门,算是一种观想法。
观想的对象,最初是沿海一代的某个民间信仰。
后面又多次发生更迭……
事实证明:
这个观想法的适配性,还是挺不错的。
即便这么折腾,后面还是陆续有练出法力的。
当然了,也只能说有……
再后来,连说“有”的也没几个了……
在决意拜到易冬这个山头之后,南宫北便让栾琬将观想法按照“祖宗法制”丝滑地转入到易冬这边……
老实说,易冬对此觉得挺抽象的。
有点过于实用主义了……
更让人觉得抽象的是:
栾琬以此不仅练成功了,而就现在的情况的来看,甚至效果还挺不错……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也是曾侯的情绪才表现出这样的激切的原因……
他当然知道。
自己的这位师兄,不会专门拉着他的宝贝徒弟,就为了给自己整个大活儿。
更何况,他曾经借着那物件,瞥见过那宏伟世界的一抹边角……
哪怕是再度回归繁华城市的灯红酒绿。
某些深埋于心底的东西,仍然不可抑制地重新发芽……
在某个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山林之中。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闯山的愣头青了……
他当然知道栾琬修的是什么法门。
既然栾琬能成,那他指不定也能在年迈之年,完成正儿八经的转职……
而易冬在沉思了一番后,他现在则在思索另外一个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的问题:
以目前栾琬的状态,她该被划分到施法者派系,还是神术派系……
说起来,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修行者,本身就是一个过于宽泛的大类。
易冬不清楚,栾琬的法力来源。
理论上来说,他在其中或许只是起到了一个心理锚定的作用。
毕竟,他又不是那些异域神祇。
不可能直接赋予栾琬怎样的神力或神术……
但在这个时候,当他获得了承载神性的权柄之后,易冬又能够从栾琬的身上感受到某种令他……瞧起来颇为顺眼的气息?
这观想法,还是多少有些东西的……
易冬这般想道。
不过想来也是:
能够被一直流传下来,还始终多少保持些效能的。
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什么粗劣的法门?
当然对此,易冬没有太大的研究兴趣。
他之前通过南宫北的途径弄来的静修法门,现在也没怎么捣鼓明白。
而老道士传授给他的“把戏”,他现在也没全然成功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