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繁就有些不高兴了,然后她就不再搭理儿媳妇,而是细细的打量起几个孙子,冲他们招手,“过来给奶奶看看。”
“哎哟,这瘦的,平时你爸都不给你们吃饭的吗?
还有的乖孙女,是不是挑食了,怎么比哥哥们都要小一个号?还有你们这身上穿的,啧,衣服都小了短了...
小主,
你爸那废物蛋子,都不知道给你们添新衣裳!”
盛云岚在一旁抚额,樊繁这张得罪人的嘴哟!
果然,几个孩子都不乐意了,板着脸道:“奶奶不许骂我妈妈,我爸爸很好很厉害的!”
樊繁唾了一口,“厉害个屁!瞧把你们娘儿几个养的瘦巴巴的,都十岁了吧,这都营养不良了!”
门外不知道偷听了多久的章国忠听不下去了,黑着脸推门进来道:“你来干嘛?这么不欢迎你!”
樊繁挺着腰板直视他,“呵,我是来看儿媳妇和孙子的,需要你欢迎?”
哎,怎么还要吵架了?
白玉淑这次是真急哭了,“忠哥...”
“别怕,我在!”章国忠低头看向妻子,脸色缓和了许多。
安慰了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完全陌生的盛云岚,“你是?”
“师兄,我是老师的学生盛云岚。嫂子身体不好,你不要吓到她,老师身体也不好,不久前才从医院出来,请你也别气她。”
说着盛云岚把樊繁压到椅子上坐下。
章国忠消化着她的话,也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盛云岚把情况说了下,然后道:“师兄,我想你和老师之间肯定有着很深的误会,老师其实很爱你很关心你的。
以前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经常看到老师拿着你的照片悄悄抹眼泪,这次知道我要来鹏城,她也马上眼巴巴的跟了过来了。
本来她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跋涉的,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学校也不敢在返聘她了,我们都挺担心她心里没了寄托身体会继续垮下去...
唉,没办法只能把她带来了,多看看你们多看看几个孩子,也许心情好她身体也能好起来了。”
话自然是带着夸张半真半假的说,不然待会这母子俩吵起来,樊繁没事把一旁的小白兔吓晕了怎么办。
章国忠沉默了许久才冷笑道:“什么误会什么苦衷能叫她二十多年对儿子不闻不问?”
“不闻不问?”盛云岚惊讶的看向他又看看樊繁,“熟悉老师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儿子!
十八岁之前月月都打钱回去供养,十八岁确定儿子没有继续深造之后,就改成半年寄一次!
这么多年寄出去的信也如石沉大海,大家都说樊繁老师养了一个不孝子!
得不得回应,偏偏她还执着的不停向亲友们探知那不孝子的消息...”
“一派胡言,我根本没有收到了一分钱也没见过一封信!”章国忠激动的瞪大眼睛站起来,胸膛起伏喘着粗气。
几个孩子第一次见这样的爸爸,都有些害怕。
“到底有没有你去邮局去查,不管是老家还是S省,定然都是有记录的,这些都做不得假!”
樊繁把自己每年寄出去多少钱,寄了多少年都一一说了出来。
樊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不差,家底子还是不错的。
刚开始被下放的时候,她是托熟人给的钱,后来可以和外界联系不会牵连到其他人了,每一笔钱都是她亲手寄出。
年年没有间断,只是后来收到‘友人’的信件,说她儿子要结婚了,话里话外都是要她掏钱又不要她回去受媳妇茶。
她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是儿子的意思还是前夫章俞的意思,或者两人都是这样的意思。
一气之下她便没有再给儿子寄信,也断了经济援助。
章国忠也不是个蠢的,很快就联想到以前不合理的地方,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么多年他真的恨错了人!
他像是被抽掉精神气,颓然的跌坐到沙发上。
母子两人都是嘴硬不愿意服输的人,气氛就僵在那里。
过了许久,孩子们都肚子饿了,二宝看看这个看看那样,然后挪到看起来最正常的盛云岚身边,“姑姑,我可以吃一点桌上零食吗?”
盛云岚看了一眼手表,揉揉他的脑袋说:“那些本来就是奶奶和姑姑给你们买的,随便吃!
但是现在只能吃一点点哦,我们留着肚子出去吃饭好不好?”
她想樊繁肯定想给孩子们买点新衣服,刚才出去吃饭,饭后刚好逛逛商场给孩子再买点东西。
“乖孙子饿了啊?奶奶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樊繁听到他们的对话,抬头扯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慈爱一些。
二宝心虚的看了父亲一眼,飞快点头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