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敏自然是拧不过女儿,忧心忡忡的带着儿媳妇回了主宅。
把银票交给柳氏又找人去喊许渊回来,她便皱着眉坐在软榻上沉思起来。
柳氏把银票数了两遍,金额对上了她又开始思索这些银票怎么使唤。
把家里需要花销定下分配好额度,她才走过去轻唤婆婆:“娘...”
见孟玉敏回过神看她,柳氏才继续道:“娘,芸儿给了五万六千三百两银票。
儿媳是这么想的:给宫里娘娘捎去一万两,外祖家那边也还上一万两,家里三房人各分上三千两,还有...”
“等等!”孟玉敏眉头皱的更深了,“给孟家一万两?我们已经从那边拿了这么多银子了吗?”
柳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虽然咱家是这两年才开口问那边借银子的,但记录在册的有一万六千之多。
儿媳不是不愿意把外祖家的银子都还清,就是芸儿刚才不是说...说要变了吗?
儿媳是想着我们也不懂这些,不如多留些银子给爷们使唤。”
孟玉敏叹一口气,“算了,全还了吧!你把银子这份银子放出来,其他的按你说的先发下去,至于剩下的银子,等你公爹回来再说。”
“是,那儿媳先去了。”柳氏拿着银票退了下去。
虽然柳氏嫁进来才五年,但孟玉敏看重她,进门就手把手教她管家,这些年也一直让她辅助管家来着。
孟玉敏就是想着等女儿出嫁之后就把管家权让给儿媳妇,她再待在后宅含孙弄怡享天伦之乐。
眼下把银子全交给儿媳妇,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家中缺钱厉害的时候,柳氏也拿过不少嫁妆银子填补进来。
想到这她马上喊住柳氏,“思诚媳妇儿,你填补公中的银子也记得拿回去,免得亲家问起不好交代。”
“是。”柳氏愣了一下,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不必给咽了回去。
小姑子也不是真懂事了还是突发奇想,还是她暂且先拿着吧,回头家里需要她再拿出来。
柳氏的执行力很强,午饭前就把银子给送到了各房里,本是一腔好意,却不想被妯娌给曲解了。
她到二房送完银子,刚走二房就闹腾起来了。
许思文的媳妇儿胡氏是武将之女,婚前觉得小姑子很对自己胃口,婚后许是出于妒忌许家人对小姑子的无脑维护,许是对整日缩衣节食为小姑子收拾烂摊子感到不满,她对许思芸也日渐厌恶起来。
柳氏过来送银子好好的事儿,却不想被她阴谋化了,就闹了起来。
许渊回来的很快,刚好到家就碰到了侄儿媳妇大爆发。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二房对我们如此多的不满?!”
胡氏见主要人物回来了瑟缩了一下,她还真挺怵这位夫家大伯的。
但一想到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她又马上支棱起来,“我只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罢了!
凭什么她许思芸一人闯祸还整日在外边大鱼大肉的,而我们在家里却要节衣缩食,把我公爹和夫君辛苦挣来的银子都拿去填补这个无底洞了!”
“好,说的非常好。”许渊怒极反笑,还给这个大胆的侄媳妇鼓起掌来,“说说你的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我们只是不想被人坑害了罢了,我们要分家!”胡氏心中一喜,梗着脖子喊道。
“可以!叫人去把老二老三和孩子们叫回来!”许渊深深看她一眼,甩袖走了。
柳氏就挺懵逼的,她送银子还送出错来了。
见婆婆和公爹走了,她马上小跑追上去,“父亲、母亲,儿媳也不知道三弟妹这是怎滴了,儿媳方才过来送银子的时候还好好滴!”
许渊脚步并没有停,扭头看向妻子,“怎么回事?”
孟玉敏用力扯了下手里的帕子唾了一口,“芸儿给我们拿了些银子,我们想着这几年家里日子确实清苦了些,就想着补偿大家一二,还想到还喂出白眼狼来了!”
许渊皱眉,“就这事儿也值当把我从衙门喊回来?”
“自然不是!”孟玉敏压下心中的怒火,“我们回去说!”
到了主院,她把早上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许渊这回连眉头都没有皱,交代说:“原本父母皱了之后这家就该分了,那会儿我见老二老三拒绝的也不似作假,想着老二媳妇软弱老三懒散,我们多担着些也可以...
你和老大媳妇去把账本那些整理一下,待会儿人都回来了就先把家给分了,把这事了了,下响我陪芸儿去一趟迟家。
至于别的事情,到时候我和老二老三提一嘴,让他们自个和侄儿商量去吧。
我们这边的也回来我和孩子们商量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