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我都想哭了,抱着脚想坐到沙发上,结果重心一个不稳,一屁股墩子坐到了我还没清扫干净的碎片上。
张芊芊从厨房回来,看见满地狼藉的客厅,连忙让我去房间里歇着,这儿让她来收拾。
我躺到房间的床上,越想越不对,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按说我一天发生的事情都不算离奇,单个拿出来,人这一辈子怎么着也得遇上十一二次。
可也不至于这些事情在一天之内全让我赶上了不是?
事情虽然不大,也没有让我伤筋动骨,但就是让我感觉心烦气躁。
时间转眼又到了晚上,我按照昨晚的步骤在院子里布置了一番,同时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窗户跟前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形。
大约十一点左右,一只花斑野猫跃上了墙头。
随着野猫发出喵的一声,唰唰唰,约莫二三十道黑影嗖嗖嗖窜上了屋脊。
一时之间,几十对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就望向了我和张芊芊的房间。
我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按理说我早已经不是菜鸟了,毕竟从小就开始见鬼,连修炼三百年,快成精的尸煞都见过了,不该害怕几只野猫。
可我当时就是没来由的心底发毛。
往日乱葬岗子也能当总统套房坦然入睡的胆气荡然无存。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张芊芊突然大叫了一声,同时屋内传来一声水杯破碎的动静。
我惊吓之余回过神来,只见离我不到五步左右的门口处,先前关好的大门已经洞开,一只体型是寻常老鼠五倍左右的白毛赖斑鼠正贼眉鼠眼地盯着我。
张芊芊缩在双人床的一角,不住发抖,让我赶紧把老鼠赶出去。
而与此同时,我发现白毛赖斑鼠的嘴里衔着一把木梳,那是张芊芊用来梳头的。
“畜生!好大胆!”
我骂了一句。
那白毛赖斑鼠却浑然不怕,瞪着一对儿贼光四射的眼睛看着我,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了一抹人类特有的讥笑表情。
动物反常并不稀奇,古谚有云:“人老成精,物老生怪。”
一些动物,如狐狸,蛇,黄鼠狼,老鼠,猫。
它们生来就比其他动物多了几个心眼,又因为常和人打交道,所以很容易生出妖异。
就比如老鼠,或许就在你和家人聊天说话的时候,它就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悄悄听着。
再比如你和男(女)朋友说些腻耳的情话,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的时候,它们也在你注意不到的地方看着,学着。
如果机缘巧合,这些东西躲过了本该往生的劫数,慢慢修出了道行,就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我眼前的这只白毛赖斑鼠就是如此,看着怒不可遏地我露出狡黠的笑容。
被一只老掉毛的鼠辈讥笑,谁能忍?
反正我忍不了。
“山雷使者,吞魔除妖!”
我直接抽出了一张山雷使者符,对着白毛赖斑鼠丢了过去。
虽然我倒霉了一天,但我自信,对付这么一只老鼠,不说易如反掌,也如探囊取物。
可老天爷似乎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一张黄符拍出去,愣是擦着白毛赖斑鼠飞过,根本没碰上它分毫。
这甩黄符的手艺我苦练了十年。
从最开始的挑铜锤,掰钢筋,五指撑等基本功练习腕力和指力。
再到丢飞刀,丢石子,最后才能甩黄符。
到现在,不敢说百步穿杨吧,起码七步之内,偏差绝不会超过五厘米。
可我眼睁睁看着黄符脱手而出,偏差越来越大,直至贴在了门框上,白毛赖斑鼠愣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叼着张芊芊的梳子溜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卫生间准备洗脸,结果镜子里,我的面容更加枯槁了,简直就跟那些瘾君子一样了。
这可给我吓了一跳,心说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得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等我想出该如何破解,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我爸打来的。
“喂,爸· · · ”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恍如救世主般的声音响起。
“臭小子!着道了还不知道!”
我师父的骂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骂的我是心头一暖。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别管,听我说,找到你现在位置的坎位,那里有棵柳树,顺着柳树往下打二尺!快!”
师父催促的很急,我一时有些慌了手脚,问道:“师父,坎位在哪儿啊!?”
“哎呀!笨怂!正北!快去!”
“哦哦!”
我答应了两声,提上一把圆头铁锹就出了门。
“北,北,· · · · ”
我闷着头往前走,以为自己走的是北。
结果刚走了两步就被张芊芊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衣领,我回头看去,她一只手提溜着我,一只手还接着电话。
“是,马爷,让您说中了,这个笨蛋已经摸不着北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