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枪!”
背靠毒烟,面前土匪步步向前靠近之下,火枪队中的两名校尉当即高声下令,摆出迎敌之姿。
随着一排排火枪端起,山上山下的军匪之间逐渐拉近,所有人的心都不觉提了起来,同时也包括左右两边的刀斧手。
因为他们面前的对手,也随着山上的号令突然动身,直奔明显更加人多势众的官军而来。
“喝!”
冷云冲出数丈,脚下忽然一震,同时发出一声擤气,犹如雷鸣般震彻山林,紧接着便纵身而起,凌空劈枪跃入军阵。
“一拥而上,乱刀杀了他,然后赶紧上山解围……”
领军校尉连忙指挥部下展开合围,但还不等把话说完,眼前便突然掠起了一道黑芒。
冷云落入军阵后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大枪一往无前,全然将周围的二百刀斧手视若无物,枪锋左右一拨,当即扫开身前人群,直奔那正在发号施令的校尉。
随着枪杆一晃,枪锋顿时抖出十几朵枪花,宛如长满黑色荆棘的彼岸花,盛开在一位将死之人的眼前。
校尉没想到对方如此悍勇,竟然能在瞬息时间隔着人群冲杀到近前,惊惧之下迟疑了片刻,而后方才鼓起勇气抽刀迎敌,但却为时已晚。
当校尉的手掌刚刚握住刀柄之时,面前十几道枪影之中,忽然有一只枪锋脱颖而出,瞬间刺入其左眼,而后在惯性之下向右一挑,直接将大半脑壳掀开。
鲜血飞溅之间,冷云手中长枪轮转,悍然扫过四周。
一众手持钢刀的官兵见到来人如此凶狠的闯阵夺帅,心下顿时战意全无,纷纷向后退却,还未来得及施展的阵型顷刻间便以溃散。
而不成体系的卒子,在那杆大枪面前,也全都变的黯然失色,沦为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中军之内,两名主持火枪阵型的校尉见到左侧大乱,心下顿时一惊,忙不迭的下令道:“左边有人要冲过来了,左侧的人调转枪口,准备……”
呼~
不等校尉把话说完,一股劲风忽然从身前呼啸而过。
两名站在枪阵之后的校尉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的面庞被吹的生疼,仿佛被人用钢刀刮下了整张面皮,同时看到了一个带着血色尾焰的残影,从右向左划过,直奔那正陷入乱局的刀斧兵飞去。
“哎呦~所有人都不要慌,立刻……”
校尉双手揉了揉刺痛的脸,正要号令火枪手时,忽然发现眼前只剩下了一排正在紧张注视山上的火枪兵。
但军中对于火枪阵的运用,通常是三到四排才能发挥出火绳枪真正的威力,士卒们常年累月接受训,摆开阵型时自然都会下意识分成数排,如今怎么会只有一排士兵呢?
两名校尉茫然之中,下意识低头看向脚下,这才发现自己与前排火枪手之间,还伫立着两排没有上半身,却仍旧根根直立的腿,以及遍地的碎肉和脏器。
“啊!”
两名校尉惊恐的张大嘴巴,但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左侧却再度响起一阵惨烈的哀嚎。
电光石火之间,两名校尉的反应飞快,当即侧目向左边望去,正好看见一块带着红光的石碑撞碎了沿途所有士兵,重重砸在了一杆漆黑长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