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腾出一只手来把她身前不远处的两个瓜都拨到了自己跟前。
白二郎瞬间反应过来,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去看满宝,再看一下他大哥,立即伸手把满宝手边剩下的那片瓜给抢了。
满宝微微瞪眼。
白二郎一本正经的道:“你身体不好,少吃点儿。”
满宝有些手痒,白善觉得在这儿打架不好,毕竟在别人家做客呢,于是按下满宝的手道:“算了,剩下的留着,你晚上回去再吃一片就是了。”
他道:“不是你说的,陛下要是一顿一个瓜也不会吃坏肚子吗?你身体不太好,那就一顿一片呗。”
满宝:“我上次吃了好多寒瓜都没事。”
“是吗?那是谁连着两天吃饭都不太有胃口的?还不是伤到了脾胃?”
哪儿那么容易被伤?
不过满宝到底不敢硬犟,因为她是大夫啊。
于是,她就坐在地上,和殷或一起撑着下巴看他们吃。
白二郎吃了一口瓜后就眯起了眼睛,目光不由瞟向白善身前的两个瓜,默默的什么都没说。
白大郎没吃过别人的瓜,还以为刘焕家的瓜都那么甜呢,还夸了一下他家的庄头,认为是他管理的好。
刘焕被夸,那自然是高兴的,一行人便打算在半山腰上吃午食了。
有下人送了席子过来摆上,还有茶水等物。
知道他们是要在此野炊,下人们便又回去一趟将饭菜端来。
满宝看着他们顶着烈日走来走去的,和白善道:“这样的情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看这些下人足有十二三个吧?”
“十六个,”白善一眼扫过去便算出来了,笑道:“等我们出门在外就没这个待遇了。”
满宝就觉得趁着现在还有这个机会要好好的享受享受。
刘家的庄子准备得很齐全,因为每年夏天主人家都会过来避暑,也没少带客人来,他们都自有一套招待客人的规矩了。
晚上他们都在此留宿,封宗平和易子阳住在隔壁他们自家的庄子里,但晚上忍不住跑过来和他们一块儿玩。
说真的,白二郎私底下是有些嫌弃他们的,不过这些话不好对外人讲,于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和满宝白善说,“我们差着年纪呢,他们怎么这么喜欢跟我们玩儿?”
白善正在切他们下午摘回来的桃子,闻言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后问,“他们怎么了?也没比我们大很多吧?”
“可他们说的话题我都插不上话,”白二郎道:“那些话题和大哥说就是了,干嘛与我们说呢?”
满宝在一旁悄悄的捏着切好的桃子吃,闻言回想了一下,“他们今天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题呀,不就是说现在天气热,忧心今年进士考艰难的事儿吗?”
白二郎就瞥了她一眼道:“这只是其中一个话题罢了,延伸出去说的话题可多了。”
他道:“我们现在年纪还小呢,要科举那也得好几年以后了,到时候科举开不开还不一定呢,这时候讨论这些也太早了吧?”
白善的桃子切不下去了,“你个乌鸦嘴,能不能别乱说话?”
满宝却吃得津津有味,竟然顺着她的话思考了起来,道:“还真有可能,也是朝廷科举时间不定,说是每年都考试,但有时候吏部等着考试的进士多了就取消了,或是有天灾人祸也取消了。我好像听谁说过,本朝就取消过六次科举考试了。”
白二郎立即拍掌乐道:“我说的!我特意去数的。”
满宝呆住,白善问,“你没事儿去数这个干什么?”
“就是因为没事儿才去数的,我想估摸一下等到我们可以考试的时候,朝廷会不会取消进士考。”
这下连白善都觉得手痒想揍他了,正在此时,殷或他们说说笑笑的从外面进来,于是他默默地忍下了。
满宝立即左右捏了一片桃子,一边吃一边道:“我觉得这事儿你得和白师兄提一提,毕竟他没两年就要考试了。”
白二郎就思索起来,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事儿我大哥肯定还不知道呢。”
白善就看了满宝一眼,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的,便对白二郎挥手道:“你去吧,对了,晚一点儿再去,现在大堂哥正和封宗平他们说话呢,没空。”
白二郎应下。
晚上趁着白大郎还没歇下时跑到他的房间里和他谈心,结果被揍了,整个院子都听到了白二郎的惨叫声。
虽然很短促,但还是吓着了刘焕和刘家的下人,不过不等他们去问,白家这边跟来的小厮已经出面表示没什么事儿,只是他们家的二少爷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别人信不信他们不知道,但白善和满宝是绝对不相信的,不过他们只是翻了一个身便继续睡去了,连床都没下,更别说问了。
第1573章暑热一
第二天一早,白二郎便气呼呼的来找他们两个,“你们是故意的。”
白善没承认,“我们故意做什么了?”
满宝则是直接道:“你是不是傻,还真就去问了?”
白二郎就气呼呼的瞪着白善。
白善耸了耸肩,也不否认了。
白二郎气道:“你们太坏了!”
白善道:“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你放心,以后你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满宝笑眯眯的点头。
俩人成功把白二郎气走,就继续去庄子里找好吃的瓜果,因为今天要回家,所以他们只在庄子里玩大半日,等到下午太阳不是那么大的时候便启程回京。
这一次满宝他们几个也不骑马了,坐在马车里,打开窗户吹着风,随着马车一摇一摇的打瞌睡。
为了抓紧时间玩儿,他们今天都没午睡。
昏昏欲睡间,满宝似乎听到外面传来的大哭声,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白善也醒了,俩人拽了一下脑袋还在一点一点的白二郎,凑到窗口那里往外看。
就见路边一妇人正跌足在地的拍着大腿悲痛的大哭着,唐县令带着几个衙役站在她不远处,脸色沉凝,因为顶着烈日,本来还算白皙的脸庞现在变得红通通的,红到有些发黑。
唐县令一抬头便对上了他们的目光,微微对他们颔首后便又回头与那妇人身后的人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带着衙役转身离开。
因为围观的人比较多,马车被堵住了,牵着马的唐县令将马丢给下属拿着,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走赶上他们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