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时,顾浔牵着毛驴出现在了村子外。
若不是毛驴走的太慢,估计还能提前半个时辰。
老远的他便感觉隐隐不安,因为整个村子寂静的可怕。
若是平时,天微亮,勤劳的村民已经早起忙活。
他撇下毛驴,朝着村子急速而去。
当他看着村口被集中奸杀的女子之时,他手中冰糖葫芦掉落在地,瞬间感觉天塌了一般。
明明自己才离开一天,为何会这般。
他的目光扫过一具具衣不蔽体的尸体,皆是熟悉的面孔,
这其中有借她毛驴的王婶、看病的李二妻子、前日新婚的女子、隔壁邻居家的二丫......
甚至十三四岁,未曾长开的小姑娘都不曾放过, 遭了毒手。
这些死去的女子无一例外,皆是面带满足的笑容,似是没有半分痛苦,还一脸享受。
一张张带着笑意的女子面容,不断在顾浔脑海之中闪烁,刺激着他的神经。
精通医术的他一眼就看出,这些女子都中了欲毒,丧失了自我意识,沦为配合他人玩弄的鼎炉。
好歹毒的手段,杀人也就算了,还要用这种令人作呕的手段。
不用想,顾浔也知道这是欲魔教的手段。
他咬着牙齿,双手死死握拳,体内不受控制激荡起一股强大剑气,就如同此刻他波涛汹涌的内心一般。
额头的黑色莲花浮现,鞘中的孤鹜铮铮作鸣,他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踉跄着步子,朝着村里走去,院子里、小巷中无处不在的尸体。
有的被开膛破肚,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有的脑袋被砍下,一排的整齐摆在路边。
有的则是四肢被砍断,活活流血而死。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嗅觉,体内的气机开始逐渐混乱,黑布下的眸子,一片血红。
“有没有人还活着?”
他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一遍又一遍的嘶吼着,声音逐渐沙哑。
“有没有人还活着。”
注定没有一人会回应他,甚至鸡犬都没能幸免于难。
当他踉跄着脚步回到熟悉的茅屋时,心中唯一的希望也破灭。
李老头的头颅被割下,挂在火塘头烧水的挂钩上,已经被火烧的焦黑。
尸体则是躺在火塘边,手还保持着一个抢夺的东西的姿势。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顾浔一屁股坐在地上。
几息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不见小李渔的踪迹。
“小丫头,你在哪里?”
“你快出来呀,大哥哥给你买来了杏花酥。”
他起身,一遍呼唤着小李渔,一边寻找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小丫头已经可怜了一辈子,是该被上天眷顾一次了。
随着他在屋里跌跌撞撞的翻找,情绪越来越失控,体内的吞天魔功开始运转。
笼罩在村子里的血气与怨念,开始向着他汇聚。
可惜他翻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半分小丫头的踪迹。
上天还是没有眷顾那个被从小被抛弃的瞎眼小丫头。
“啊。”
只觉胸口闷得慌的顾浔一声怒吼,整个茅草屋直接被剑气炸开。
遮住眼睛得黑布掉落在地,猩红眸子如同两轮血月缓缓升起。
无尽得血气涌向他,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苏醒得大魔神,带着无穷无尽暴怒与怨念。
他的意识逐渐在沉沦,吞天魔功已经慢慢在掌控他的身体支配权。
体内那道心魔雷铸成的半条血红经脉,在得到血气与怨念的滋养下,血红雷弧闪烁不断,开始成长。
“大胆魔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乱杀无辜,吃我一杖。”
一道身穿的佛衣,眉间一点红的年轻和尚出现,二话不说,便朝着顾浔一法杖砸下。
显然,顾浔吞噬血气的一幕落在了他眼里,故而将顾浔当作了欲魔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