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者,杀戮之器。
当杀意凝聚到顶点之时,便可剑心通明,人剑一体。
他心中的杀戮压制住了魔性,也压制住了人性。
余景山在剑鞘之上赋予的压制魔性之法,在他非人非魔的心境下,失去了作用。
现在支配他身体的,是杀戮。
清风拂面,持剑杀人。
看着步步紧逼的顾浔,统兵大手一挥,冷冷道:
“装神弄鬼,把他给我剁成肉.......”
‘泥’字尚未出口,一柄幽黑的长剑便已经架在了脖子之上。
血色四叶草飘然落地。
寒光闪过,一颗脑袋滚落在地,然后被一脚踩爆,如同拳砸西瓜一般。
不止一颗脑袋,统领身边的之人的五六人脑袋也纷纷滚落。
六七个碗大的伤口,似喷泉一般,喷起丈高的滚烫鲜血。
天空下起了滚烫的血雨,一黑一白两柄剑滴血未沾。
顾浔沐浴在血雨之中,手中长剑挽起剑花,一具具尸体倒下。
黑白交错间,尸体四分五裂,七零八落,就连吹来的风都粘着血珠。
哐当。
县衙的大门被一剑劈开,映入眼帘的是严阵以待的大量披甲士兵。
背着小丫头的尸体,浑身浴血,黑布蒙眼的顾浔没有一丝神色波动,一步踏入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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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盾兵在前,长矛在后,组成军阵的士兵倾轧而来,想要将顾浔辇成肉泥。
左手孤鹜,右手落霞,没有攻剑与防剑之说,唯有杀戮之剑。
黑白寒光乍现,剑气纵横肆虐。
前方的盾兵在两柄仙剑的屠戮之下,精铁盾牌宛若纸糊,又似刀切豆腐,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杀的人仰马翻。
断肢残臂,肠子心肝,混合着鲜红粘稠的血水,铺满县衙内门口的青石板。
顾浔眼中,没有无辜之人,只要敢挡在他前面的,都得死。
黑白剑光交错间,似是一幅唯美的山水画。
只不过这山水画的背景是血色的。
吞天魔功疯狂运转,吞噬着浓郁的血气,使得顾浔杀力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强。
头发早已被鲜血浸染,发梢不断有血水滴落。
衣服也是如此,就连蒙住眼睛的黑布都在滴血。
他从大门杀至天井,又从天井杀上公堂,鲜血沿着排水沟流入排水渠。
高低落差间,流动的血水发出溪水流淌的清脆声。
端坐之上的姚冲慢悠悠的喝着茶,头顶悬着刻有‘清正严明’的匾额。
他不信小小一个江湖武夫,今日有本事杀至他身前。
公堂两侧的通道中,有源源不断的士兵杀出,其中不乏实力不俗的修士。
这些修士是并州司马许枕暗中调拨给他的,以便用来制衡阴花堂,以及刺杀刺史陆文斌。
随着修士的加入,顾浔重新被逼退至天井之中,身上也多了几道口子。
顾浔没有丝毫惧意,疯狂运转吞天魔功,身后的死人的血气,如同风暴一般,涌入他体内。
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恐怖杀意也越来越凝实,恍惚间,似一道身披血红百战精甲修罗站在他身后。
别说寻常士兵,就连潜藏在士兵中的修士 ,都觉得眼皮直跳。
天下修士皆是越战越疲,最后多以力竭而亡。
眼前这位却是以战养战,杀人越多,杀力越强。
打头阵的士兵看着此刻沐浴鲜血的顾浔,杀红眼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清醒过来,止步不前,甚至在慢慢后退。
看着已经打退堂鼓的士兵,姚冲猛然将手中茶杯砸在地上,怒道:
“给我上,这不过是障眼法,他已经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