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妇人穿着一件青灰色的旧袄子,神情愤愤地站在镇长的屋前,手上攥着一条手帕,昨天她打完石红菱后便将那些男人的秽物给留了下来,仿佛那是她受辱的证据。
她一脚踢开院门,狠狠地走了进去,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镇长早已听到动静,坐在桌前,眼神带着几分疲惫。
“镇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妇人一进门便大声喊道,声音刺耳,几乎盖住了镇子外晨间的鸡鸣。她一把将手帕甩到镇长桌上,眼里喷着怒火,“昨晚我可亲眼看见我家那口子跟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在一起!这事儿不解决,村里的人还怎么过日子?”
镇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虽然他平日里对村里的琐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但这种有关男女之事的纠纷却总是让他头疼不已。特别是石红菱,整个村子都知道她的遭遇,哪怕镇长也觉得棘手。
镇长抬眼扫了一下桌上的手帕,又抬头看了看妇人,脸色平静地说道:“大嫂,你先消消气,事情得一件一件说清楚。石红菱那孩子的事儿,我多少也听说过,她……确实日子不好过。可你说她勾引你男人,这事儿有什么证据?”
妇人一听,情绪更加激动了,声音尖利地说道:“证据?证据还不够吗?她那副德行,村里哪个男人没碰过她?就连她的父母都不要她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男人自己都承认了,他还敢撒谎不成?这种女人,简直就是村里的祸害,得赶紧治她!”
镇长皱了皱眉,沉吟片刻。他知道石红菱的遭遇并非全然出于她的本意,村里流传的那些事更多是村里人强加在她身上的。然而,他也清楚,村子里对于这种事的风言风语是如何能够迅速发酵的。
“你男人怎么说的?”镇长压下心中的不悦,继续问道。
妇人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他自己都承认了,说那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谁见了都躲不开,恨不得天天往她那小破屋里跑!这还不算勾引?”
镇长叹了口气,知道妇人固执,几句话是说不通的。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里思索着应对之策。这件事如果不妥善处理,不但会让石红菱陷入更大的困境,还可能引起村里的更多矛盾。
他转身看向妇人,缓缓说道:“大嫂,我明白你的难处,也知道你心里气不过。但咱们毕竟都是一个村里的,总不能让事态闹大。石红菱那孩子的情况特殊,她……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勾引的意思。我想,不如这样,你回去先安抚好你家那口子,我再找机会把石红菱叫来,咱们一起把事情说清楚,大家和平解决。村里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是不是?”
妇人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冷笑一声:“和平解决?镇长,我看她早该被处理了!村里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指望她自己能好好活下去?就算你现在不管,将来村里的妇人也不会放过她!”
镇长心里暗叹一声,知道妇人说得并非毫无道理。村里本来就有不少人对石红菱的处境抱有偏见,如果事情闹得太大,真的会让石红菱成为众矢之的。然而,他也不能太过偏袒石红菱,否则会引来更多的不满。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处理好。”镇长点点头,脸上勉强带着几分安抚的笑容,“但你也得明白,事情不能一下子解决,得慢慢来。你若真要把事情闹大,恐怕不光是你家,整个村子都会受到影响。”
妇人眼神一闪,似乎有些犹豫,但随即还是愤愤地说道:“那你就快点!我不想再看到她祸害村里的男人!”
镇长摆摆手,示意她先离开。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但心里却充满了无奈。看着妇人走出门外,镇长心中思绪万千,下一步该怎么走,似乎没有一个简单的答案。
“得找个折中的办法,”他喃喃自语,眉头深锁,“不然,事情迟早失控。”
镇长站在窗前,目送妇人愤愤离去,心里犹如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知道这件事不解决,村子里迟早会出更大的乱子。石红菱的事情,已经成了一个隐患,越积压越棘手。
他慢慢踱回桌前,沉思片刻,心中不由得叹息。村子里的人虽朴实,但对石红菱的态度,早已充满了偏见和恶意。镇长清楚,石红菱不过是受了命运的捉弄,但要为她出头,必定会遭遇更多的抵制。村中这些年风声渐紧,人心惶惶,人人都怕事态发展下去,祸及自己。
镇长低头,看了一眼桌上那条被甩下的手帕,眉头微皱。那条手帕仿佛象征着石红菱的处境——被村里人视作污点,被无情地甩在一旁,没人愿意去触碰。
他不由得想到石红菱那双冷漠的眼睛,自从父母离开后,她似乎从未在人前流露过情感,哪怕是愤怒和抗争也没有。她总是那样安静地活在自己的小屋里,仿佛早已与整个世界隔绝。
思索良久,镇长决定,不能再拖下去。石红菱的事情必须要有所了断,村子不能再陷入这样的风言风语和愤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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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走出屋外,朝着石红菱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村里的气氛比往常更为压抑。镇里的小道上,三三两两的村妇在角落里低声议论,时不时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男人们则匆匆忙忙地赶路,仿佛害怕与镇长对视。看似平静的日常生活背后,潜藏着一股不安的暗流。
石红菱的住处位于村子的边缘,一间低矮的小木屋。周围的杂草无人打理,墙壁上的木头已经发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镇长站在她门前,伸手轻敲。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