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回到家中仔细想了想,顿时有些傲慢,不过是一个女人,自己都已经上过了居然还害怕。
自己居然害怕那个看起来麻木不仁的女人?该死......
可真要说再让他回去,心中有隐隐有些异样感。
再后来,镇子里的男人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说石红菱是个畸形儿,按村里的传统,本该在出生时就被溺死。而她之所以还能活着,全靠镇长与她有着见不得人的私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红菱的名声在村里变得愈加不堪。
这种传言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男人们在私底下笑着调侃石红菱的遭遇,时而带着鄙夷,时而带着低俗的欲望。那天晚上曾靠近石红菱的王老四,更是添油加醋地在村中散播谣言,说自己“尝过”石红菱,结果活得好好的,根本没什么“诅咒”或“天残”可怕的地方。说罢,他甚至还有些傲慢地自嘲,称自己是村里唯一敢于接近她的“英雄”。
镇上的人听了这些话,心中对石红菱更加蔑视,甚至有些人开始相信,正是因为镇长对她的特殊照顾,她才得以活在镇子边缘。这些谣言在村民中传得沸沸扬扬,逼得镇长不得不出来澄清。
镇长站在村民们面前,满脸愤怒地试图否认这些流言:“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与她根本没有任何私情,我不过是为了维护村子的和平,不想再生事端罢了。”他声色俱厉,但却根本无法让村民们相信,反而让他们更加坚信其中定有猫腻。
“镇长,既然你说和她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一直让人给她送吃的呢?畸形儿本该早就死了,镇子上哪有这个规矩留她活到现在的?”有人在人群中大声质问,惹得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镇长顿时语塞,尽管内心百般解释,但却无从开口。他知道,石红菱的存在已经成了村民们心中的污点,无论自己做什么,恐怕都无法扭转这股舆论的洪流。
终于,他意识到继续争辩下去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索性长叹一声,冷冷地说:“好,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派任何人给她送物资。她的命运就交给老天决定。”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向村民们一眼。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定论,将石红菱彻底孤立在了村子之外。没有人再去她的小屋,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死。人们渐渐将她遗忘,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镇长缓步走回家中,心头却一阵阵发紧。虽然石老三已经被驱逐,但石红菱的存在让他始终心绪难安。她的命运、她的畸形,以及那隐隐约约如同诅咒般萦绕在她身上的危险,仿佛一把随时可能引爆的利刃,悬在整个村子的头顶。
回到家里,镇长推开门,妻子早已准备好热茶等他。她看着镇长那憔悴的模样,轻声问道:“你整夜没睡,是不是还在担心石红菱的事?”
镇长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温热,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
“今天村民说我跟石红菱有关系,我倒是不介意,只是这孩子虽然是畸形儿,不过确实有些可怜了。”
“父不疼,母不爱,还被石老三当做赚钱工具,现在一个人生活在村子边缘自生自灭,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现在我也不能够再送物资给她了,哎,惨啊。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多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小姑娘,现在都看上去痴痴傻傻的。”
镇长不停的感叹道。
妻子沉默了片刻,捏了捏他的手:“你可知道石彦峰还有石云准备要第二胎了。”
“.......”镇长点了点头。
“不行的话,我每晚代替打更的,去看看她的近况,只要还好也就行了。”
“哎,你也真是个操劳的命。”
......
镇长这事盖棺定论以后,他再也没有命任何人给石红菱送过食物。
只有那些带着欲望的男人仍旧是没晚接着给石红菱送些许食物的名义靠近,夜晚附近的空气中总是会散布着古怪的哼唧声,凡是有经过的小孩,总会有女人牵着他们赶紧走远。
指着不远处的那间小屋子骂到:“看看,就是那个小浪蹄子,狗改不了吃屎,也不知道镇长把她留下来干嘛?”
“你以后长大了别去这种地方,脏。”
“也不知道镇长把她留下来干嘛,跟石老三一起放逐了不是更好。”
而孩子们总是会懵懂的点点头,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远处,偶尔还能透过那并不能完全关紧的木门看到些许旖旎风光。
那是躺倒在床上任人摆布的女人,和恣意宣泄着自己欲望的男人们。
偶尔夜晚这里会出现一个苍老的打更人,口中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然后邦邦邦的敲几下竹筒,打两下破锣。静静地看着小屋一会儿,然后摇摇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