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单手搭在暗门上,闪烁着金光的「慧眼」中因果丝线不停地跳动,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心头。
“等等!有些不对劲。”
陆川疯狂的思索到底哪里来的这股异样感,低头看着身后一脸紧张的弥勒童子还有小八。昏暗的房内,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手搭在暗门上,已经破除的阵法。
不对,还是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脑海中情不自禁回想起三天前的遭遇。
那天解救出白从龙以后为了安排他和自己三人,听从白从龙的话前往杂民居的柴火房,再然后就遇到了在马厩里干活的马怀玉。
这孩子是白从龙一手提拔的,虽然后来他被白衔鹤关入了白家水牢,可他却依旧保留了下来。
陆川也曾怀疑过这孩子会不会有问题,所以特地留了「梦魇鬼」在他身上静静观察,哪怕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可以提前逃脱。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那么,是白从龙?不对,不应该陆川自己来白家的信息应该没有任何人能够提前知道,更别说安排提前白从龙在白家水牢。只有千日捉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这是为什么?没有理由,因果丝线希望的跳动,绝对是有问题发生。
陆川迫切的希望此刻利用鬼脑来推演,可是又不想将任何信息暴露给「窃星之人」,只得按捺了下来。
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陆川眼中暗淡了一分,微不可察的扫了一眼弥勒童子与小八的表情。
“怎么了?进去啊?”弥勒童子满脸问号,看着陆川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弥勒童子和小八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弄得愣住,齐声问:“怎么了?”
陆川没有立即回答,手掌依然贴在门上,心中回忆起某个细节。
就在三天前,解救白从龙后,为了避开二夫人的耳目,他瞒着所有人,悄悄独自离开杂民居,冒险见了一面白家的大夫人。
......
那一夜,陆川独自穿过白家的内院,避开所有守卫,悄悄来到大夫人的佛堂。
佛堂内灯火通明,长命灯的火光映在大夫人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她身穿素衣,跪坐在佛前,手中一串佛珠缓慢拨动,闭着眼,低声诵读经文,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陆川伪装成下人的模样推门而入,这一点对于已经掌握了千变幻身的陆川而言再轻易不过。
陆川没有贸然出声,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个与白家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女人。她身上没有二夫人的阴狠狡诈,也没有白从龙的急躁不安,而是一种冷静到令人心悸的气度。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良久,大夫人停了下来,忽然开口,语调平静,眼睛却依旧闭着。
陆川心头微震,旋即踏入佛堂,关上门,单膝跪地行礼:“小德子冒昧,就想问问大夫人衣着单薄,是否需要添件衣物,还请大夫人恕罪。”
“你是谁?为何在佛堂出现?”
终于,大夫人停了下来,轻轻转过身,背向佛祖,询问陆川来意。
陆川刚想胡诌两句,却被她淡淡的目光笼罩,转而轻笑一声:“大夫人好眼力,既然如此,小子也明人不说暗话。”
“小子陆川,想跟大夫人做一笔交易。”
“陆川?我知道你。现在天机阁满天下的搜索你。”她语气柔和,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到来,“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前来,想必是极其重要吧。”
“大夫人,我想要你们祠堂里封印的鬼物「穷奇」的残魂。”
大夫人轻笑一声,拨弄着佛珠的大拇指猛的停顿了下来,盯着陆川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陆川,你现在跟我谈交易?想要什么?恐怕我直接将你交给天机阁能够获得的更多吧,那可是天机阁的一个人情。”
“你又能给我什么呢?”那双眸子宛若深不见底的黑谭,泛不起一丝波澜。
“咳咳咳,大夫人说笑了,按照大夫人的见识恐怕早就知道天机阁所找之人不是我。”
“退一万步说,我能给足你的比天机阁更大更多呢?”陆川耸耸肩,关上门,径直走向大夫人身旁,随手拿了个椅子坐下。
就在大夫人的面前变幻回了自己的容貌,看的大夫人啧啧称奇。
“哦?这倒是有趣,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说来听听。”大夫人的素净的面庞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大夫人很快恢复了平静,重新拨弄着佛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猜妇人现在目前就为一件事情头痛吧。”
陆川微微一笑,靠在椅背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知道大夫人并非真正的白家人,而是被‘迎’进来的外姓女子。即便现在稳坐主位,手中权柄无数,但这白家内外,是否真有您可以信赖的心腹呢?”
“白衔麒,前任家主,你的夫君,白家的主脉,却因为黑猫事件被白衔鹤打入白家水牢,现在更是疯疯癫癫,武功尽失。夫人你也因此从此礼佛,不问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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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衔鹤,白家现任家主,自称是白家的中兴之主,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是灵窍大圆满,距离圣人境界一层窗户纸。或者这一点距离便是一辈子。”
“你多年与白衔麒膝下无子,主脉剩下的唯一继承人便是刚刚回归白家的白雨小姐。”
“若是夫人甘心当一个信手礼佛的妇道人家也就罢了,可白衔鹤一被打伤闭关夫人便重新掌握了白家。说夫人没有争权之心,陆某可是不信的。”
“恐怕是想着借用白雨的名义重新让主家掌握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