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双腿炸开两朵血花,直接跪倒在地。
无法想象的屈辱,自从他出道以来见识过不少场面,但从来没有这般屈辱。跪在地上,双拳紧握,抬起头眼中愤恨的看着对方,目眦欲裂,喉间吐出忍耐到极致的闷哼。
“若我不死,定上门讨回公道,百倍奉还。”
白衔鹤这才收回只望向白衔麒的视线,微微扫了一眼陆川陆川。
“恨我吗?可惜你跟我的差距大到宛若天堑,若不是你父亲,我连正视你的欲望都没有。”
“放心我会暂且留你一条小命,若是证实陆秉天已死,你别想蹦跶。放心,没有几天了。”也说完又回过头去看着白衔麒。
“用不着紧张,兄长,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叙旧了,坐。”
白衔鹤随即率先坐在了石台上,手中劲力一抖,酒杯中干涸的酒液尽数化为粉末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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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壶酒来,缓缓斟上。
“上次还是你入水牢之时。”
澄黄色的酒液没过酒杯,散出诱人的香气。
白衔麒看了一眼陆川,也不多做犹豫,坦然自若的坐在石椅上。
“请。”
白衔麒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很意外,你居然会跟仇人的儿子搅在一块。”白衔鹤仿佛真的只是在闲话家常,像两个在平常不过的兄弟喝酒。
“没什么可意外的,我并不记恨陆秉天。在牢里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最近的触动极大,或许解开封印后,我还有机会再进一步。这许多年不曾精进的修为没想到在我放下家主之位后竟然看到了未来的方向,二弟你错了。”白衔麒身姿淡然,再度接过一饮而尽。
白衔鹤怔怔的看了白衔麒两眼,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坚定的摇了摇头。
放下酒杯,酒杯中酒液泛开一圈圈涟漪。
“兄长,你才是大错特错。在武道之路上,我辈之人本就精进勇猛,你不过是懈怠了而已。”
“还记得吗?至小父亲要求我们要做那人中龙凤,总是拿你作为榜样,我是看着你的背影长大的,你是那样优秀,我唯一想的就是超越你。”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发现我的武学修为真的超过了你,才惊觉我真正想要的,其实不过是你这个兄长的认可。”
“我隐藏自己的修为,甘愿辅助你做那白家之主。我敢说我们兄弟二人齐心,白家,绝对能进前三家族之列。”
“没想到这竟也成了我的梦魇。直到陆秉天来到的那天,轻易将我的憧憬打破,我尊敬的大哥居然这样被打败,还交出了还魂草,被人封住灵窍,打入水牢。”
“而你居然说你不恨陆秉天?荒天下之大谬,那我做了这么多是为何?你感谢仇人,竟然还教导他的儿子习武。”
“你就落得清闲,我还要为你收拾烂摊子。”
“哈哈哈,很好。”
“或许长老们说的对,父亲取名的时候反了,你这恬淡的性子才是那山中闲云野鹤,而我才应该是带领这白家一路高歌猛进的中兴之主,麒麟瑞兽。”
白衔鹤猛的站起身,注视着白衔麒,浑身气势大甚。
处在边缘的陆川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汪洋大海里的一艘小船,被这凶猛澎湃的气势压制的完全喘不过气。
可想而知处在白衔鹤对面的,全身灵窍被封住的白衔麒会是有多么不堪。
白衔麒就像一块大海中的礁石,无论海浪怎么冲刷都从两侧不停划过,甚至一丝水花都没有溅起。
“嗯?你确实不太一样了。”
“既然如此,兄长,也让我看看如今的你有何区别吧。”白衔鹤也不使剑,右手双指并拢成剑,直直取向白衔麒。
“借你配剑一用。”白衔麒看向陆川。
陆川忍着剧痛打开行囊,从将毛程心的配剑抛出。
白衔麒单手接住,拔出配剑,遥指着白衔鹤。
此刻,两兄弟,终于兵刃相向。
与白衔鹤这般的剑拔弩张相比,白衔麒浑身竟然没有一点劲气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