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再度响起。
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屋外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虫鸣在交相呼应着。
哎。难道是找错房间了吗?
阿破静静地数着敲门声,从远处慢慢而来。现在应该是第二个房间了吧,印象中应该是那个稍微矮一些的人。
哐~哐~哐~
疯狂的敲门声再度响起,像是要把木门生生拆掉一样,阿破甚至能感觉到隔了这么远,他的木门也在随着这重重的敲门声在簌簌作响。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过了许久,第二个房门的敲门声也挺停止了,这下该消停了吧。
阿破正这样想着,由轻到重的敲门声又开始了,现在是第三个房间。
阿破的听力很好,长期的乞丐和扒手生涯让他养成了任何时候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这样才能分辨出到底哪个才是有钱人,这个动手了被发现会不会有被打的风险。
最重要的是灵性二字,懂得见机行事,绝不能把自己轻易陷进危险里。
哐~哐~哐~
不对,房间外的人怎么挨个敲门,它似乎是在找着什么,它的目标是什么?
只是这样想着阿破的手臂上情不自禁的浮现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有人想对我们不利?目标是谁?
突然阿破一愣,刚刚来的时候,他记得黑袍人隐约中提过一嘴,似乎是说无论晚上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
阿破本来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样一想,顿时觉得事有蹊跷,一股淡淡的恐惧弥漫了他的心神。
应该敲完这个第三个门就结束了吧,阿破在心中默默祈祷。
半晌,声音没有再起。
阿破刚刚将提着的心放下,突然又响起了如雨点般的敲门声,咚咚咚,急促而清脆,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阿破心上。
恐惧,如潮水一般泛滥开。
吞了吞口水,到还是闭上眼努力在脑中想象着屋外的模样。
第四个房间,应该那个为首之人的吧。他也没有开门,一个个都不选择开门,就会到下一个吗?门内的人没有事吗?还是说全都遭遇了不测?
门外的人究竟在找谁?
深深的恐惧从尾椎骨一点一点慢慢攀升。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往房间内四处搜寻一圈,有没有逃跑的路线。
最后赫然发现只有门旁有一个小窗户,要是自己蜷缩着身体倒是也可以跳出去,只是这样就定然要直面那外面恐怖的人物。
......
过了许久,在第四扇门外的敲门声终于变得像是被大锤锤门一般,哐哐哐的砸击声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已经到这么近的距离了嘛?不是说真空教很安全,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吗?没人过来支援,还是说早就默认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阿破情不自禁躲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在床上瑟瑟发抖。
别过来,别过来。
对了,按照黑袍人说的做肯定没错!没错!
不会有事的,不可能会有事的!!
第四扇门的敲击声终于停止了下来,阿破那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能有一刻喘息就已经让他......
不对!
阿破猛的抬头,那双泛着恐惧的眼眸里在颤抖着,隔壁是第五间,也就是孟兴的房间。
砰砰砰
砰~砰砰~
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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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能开门!不能开门啊!!!
敲门声戛然而止,隔壁缓慢的开门声响了起来。
“是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
阿破的心彻底跌到了谷底。
“喂,你......”
随即,阿破就听到隔壁房间安静了片刻,像是一切声音都失去,寂静的有些吓人。
阿破再也顾不上恐惧,翻身下床,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倾听着隔壁的动静。
吱呀吱呀,哐叽哐叽,突然隔壁的墙壁被有节奏的撞击了起来。
耳朵正贴在墙壁上的阿破被吓了一跳,隔壁是打了起来吗?阿破正担心着,随即一道怒吼声响了起来,然后又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砰砰砰。
接着就是一连串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像是什么桌椅被撞倒,乒铃乓啷。
咚。
阿破情不自禁在脑海中脑补出隔壁的模样,一个恐怖的男人正拖着一具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几乎无法动弹的身影在地上拖着,在其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那个看不清楚面貌的男人就这样倒拖着那具身躯,将所有沿路阻挡的物体全都撞到。
他只感觉心脏都被人攥紧了,难以言明的难受。
这个世界上对他好的人不多,阿公阿嫲算,恩公算,帮过他解过围的孟兴自然也算。
该不该去帮他?可我来这里的本意是为了换恩公人情,可我要是不出门,就连这种恩情都不还,怎么能奢求帮助恩公?他现在究竟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可这种恐怖的玩意,连孟兴都抵不过,我能行吗?
唰的一声,房门骤然打开。
行动在意识先行,阿破甚至还没思考好要怎么做,该不该出门救人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本能的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或许这才是他做人唯一的准则吧。在那一刻他甚至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本能压过了恐惧。
阿破整个身体跳了出来,面向那道想象中的恐怖身影。
而那道白色身影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跳出来,一时间气氛居然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