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时间给陆川继续思考了,仅仅只有十几步的台阶,陆川却感觉走的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答案揭晓。
陆川的双眸瞪得比铜铃都大,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跪在血肉座椅前的人,一个他微微有些熟悉的人。
那人正是是一天一夜没有看到的程弼,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保持着跪地磕头的姿势。
陆川缓步走向前去观察,容不得他过于谨慎,只是这样一看更为惊悚,只是因为程弼已经死了。
而且死相极为惨烈,整个人被开膛破肚,他的心肝脾肺肾被按照顺序摆放在血肉座椅上,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液。
身上的人皮也被完整的扒下来,叠好,放在他磕头的地方,像是个垫子。
而程弼的长发绑成辫子被一根长长的草绳给结着,另一端则是挂在穹顶上。
第三层的六边窗户被彻底用木板封住,只留下一边,最靠近程弼的位置,风一吹,那挂着程弼头发的绳子就开始微微晃动起来,连带着程弼整个人磕头的动作也开始晃晃悠悠,发出摩擦的声音。
这样一来更像是不停地在给血肉座椅磕头。
这恐怖的仪式感。
陆川不自觉的汗毛倒竖。
突然陆川注意到那唯一的窗口,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地面,好巧不巧的落在程弼的那张被叠了好几次的人皮上。
陆川微微皱眉,伸出两根手指将这张人皮从他的额头下抽了出来。
轻轻掀开,顿时心中再惊,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用鲜血写成的“我有罪。”
......
是赎罪吗?到底是多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人将他折磨成这副模样。
离开疯人塔前他只觉得吕松精神还算正常,现在看来能这样认为的自己才是不太正常。
陆川脑海中隐隐浮现自己临走时吕松告诫他的那句话。
“若是你一心想做的事,连满天神佛也不要说。”
原来这就是你要做的大事吗?
虽然很好奇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估计只有下次亲眼看到吕松才能知道了。
“不过还好,看起来是吕松主动走的,那副模样都能杀掉程弼,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啊,吕松长老。”
陆川轻声吐出一口浊气,最近实在是有些压抑,在真空教里就没能遇到几个正常人,哪怕是正常的,在这种氛围下早晚会将一个正常人活活逼疯。
赶紧解决吧,陆川微微感到有些心累,明明才过去三天时间却感觉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小八是时候钻出头来,用他那短小的前肢努力拍了拍陆川的脑袋。
【会好起来的,小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