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发生什么事了吗?谁冤枉你了?”陆秉天盯着陆秋实慌张的脸色,洞察到陆秋实话内的语病,一语道破。
“呃。我……”陆秋实闻言一窒,嘴唇张了两下没有发出声音。
陆秉天摆了摆手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迟疑片刻,你自己掂量掂量。”
“你刚从何处来?”
“刚出家门,正准备串串门叙叙旧。”陆秋实满脸堆笑,谄媚至极。
“村长,你看要是没事,我先走了。看在我刚才那么配合的份上。”说着拔腿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哦,是吗?”陆秉天一把抓住陆秋实的后衣领,将一块酒壶碎片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酒瓶上的'富'字可造不得假。”
在惯性的作用下陆秋实原地打了个转,深陷的眼窝里绿豆大小的眼睛向后缩了一缩。
“额。存货存货。”陆秋实一时有些语塞,心虚地后退两步,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伸出右手摸了摸后脑勺。
“嘶。”
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尖锐的痛楚瞬间就模糊了陆秋实的双眼,陆秋实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地躺了下来,右手死死捂着着双眼,满地打滚。
眼中血丝渐渐消散,一只染血的手掌也随之出现在了陆秋实眼前,结结实实地吓了他一跳。
“血,血,不要,不是我干的,不是我。”陆秋实浑身颤抖,不断摇头,似乎收到了极大的惊吓。
陆秉天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不待陆秋实更多言语,一把将他扛在肩头。脚尖轻点,一路奔袭向富贵酒肆,在身后留下滚滚烟尘。
秋风萧瑟,枯枝残叶在空中打着转,富贵酒肆门口的旌旗猎猎作响。傍晚,理应是酒肆最忙碌的时刻,此刻却静谧的有些异常。
“啪嗒。”
陆秉天从小水洼中一步踏出,随意将肩上的陆秋实丢在地上,换来的自然是对方一阵叫骂。
陆秉天并不在意身后的叫骂声,微微低头看向水洼,一条涓细的水流从紧扣的门扉中冒出,流过石阶,在酒肆门前汇聚形成个小水洼。
路上并没有半个行人,酒肆门窗紧闭,四周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气。陆秉天鼻子微微耸动,弯下身子,从水坑中蘸取少许,用舌尖浅尝辄止,随即啐了一口。
“果然是酒。”
眼角余光扫了陆秋实一眼,陆秋实一到此地就往本能的后缩了几步,似乎有些害怕,但又不敢离陆秉天太远。
陆秉天双眼微眯,这里给他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一来到此地,怀中的断刀便开始微微发烫,似乎在提醒他什么。可身为武者的灵觉却一无所获。
“这里有危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陆秋实好不容易略微镇定了下来,下意识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只是神色充满了迷惑和惊恐。
“我也不知道,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就觉得里面很恐怖,一靠近就有些心惊肉跳……”
陆秉天见状也不再询问,他本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迈步向前。一推之下,紧闭的门扉重重弹跳了一下,房门被人从内部被上了锁,陆秉天从怀中掏出断刀,正欲破门而入。
“别,会死的。”
话音未落。
“砰。”
从门上传来一股力量,震得整扇门来回剧烈摇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酒肆内大力撞击着房门。一下又一下,撞击力度越来越轻,直至消失在门的另一侧。
“咚。”
门内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着又是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是有人在使劲拖拽着什么东西,速度并不快,一路上撞倒了不少东西,叮咣作响。
“咔吱,咔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明明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接响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恐怖的声音像是在在场的人脑内刮起了一阵旋风,饶是见过众多恐怖事件的陆秉天也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想到了最差的可能性。
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回头给陆秋实示意一个眼神让他跟紧自己,却愕然发现对方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