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的话有道理。真是可惜,如果他们的愚行曝光,他们可能会一起被开除。
“……我当时并不确定你们中的谁参与了这件事,而且就算我想散布消息,我也没有合适的对象……此外,当时我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
不知道刚才哪句话让他感到羞愧,奎里纳斯红着脸轻咳了一下。
“刚才看到西弗勒斯使用附子时,我才第一次意识到你就是那个人。西弗勒斯的话总是带着讽刺,但我真的只是碰巧来到这里,偶然发现了这件事,所以你不必太担心。我会遵从邓布利多的想法,我无意责怪你,也不打算揭露你的秘密。”
奎里纳斯一口气说完,然后一步步慢慢后退,朝门口走去。
“那么,这次我真的要告辞了。”
“等一下。最后,我想听听你对狼人症患者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看法,奎里纳斯,你自己的看法。”
当我叫住试图用微笑蒙混过关的奎里纳斯时,他的嘴角下撇,显得有些不快。
“西弗勒斯!你是在故意让我难堪吧?”
“即便上次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你还是毫不吸取教训地到处探听不该知道的事。”
到底是谁在让谁难堪呢?暗示了这一点后,奎里纳斯似乎有所察觉,缩了缩脖子,显得有些尴尬。
“那么?你的看法是什么?”
再次问道,奎里纳斯像是认命般叹了口气。站在门边的卢平,表情像是等待判决的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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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卢平教授的为人还不太了解……啊,感谢你之前的巧克力。我很享受。”
奎里纳斯对着卢平微笑,然后很快又把视线移回到我身上。
“你来调制药剂。不会有任何错误发生的。”
奎里纳斯自信地说完这句话,最终逃离了实验室。
“‘持病’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
卢平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望着奎里纳斯离去的门,随后转身看向我。
“斯内普,他对你真的很信任啊。”
卢平露出了一副随意的笑容。真是无忧无虑的家伙。奎里纳斯经历了什么,他也不清楚,甚至不知道那次审判的事情。那次事件不过是一种条件反射罢了,只是巧合地,我恰好在那时解除了那个人的服从诅咒。
“……你打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问道,卢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开口说道:
“我想为学生时代的事向你道歉……”
“真是啰嗦!”
他说出这番愚蠢的话让我不禁喊了出来。他到底要惹恼我到什么程度?或者这是不是在延续学生时代的骚扰?深呼吸后,我问卢平:
“……你打算道歉什么?那晚你差点杀了我?还是你对你同伴的愚行视而不见?”
“两个都是。”
听到这个预料中的回答,我几乎忍不住想笑。对不起,卢平,其实结束这次谈话的途径我已经找到了。
“那么,你是否故意想杀我,试图咬死我?”
问道,卢平露出惊恐的表情,焦急地解释道:
“不,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狼人没有理性去选择攻击的对象。但看着卢平面如土色,拼命否认的样子,倒是颇为有趣。
“……既然如此,这件事的道歉就不必了。当时你已经因为让我经历了恐怖的事情而道歉了,所以这就够了。”
听我这么说,卢平瞪大了眼睛。但别急着松一口气,我继续说道:
“那么,再说说另一件事吧。当时你是否有足够的发言权阻止他们?如果有,我倒是可以听听你的话。如何?你们的友情,难道在你对他们表示异议时还能持续下去吗?”
“那是……”
卢平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他并没有对这个男人怀有直接的怨恨,也理解这个男人同样在那一天失去了一切。但遗憾的是,他没有义务或理由去关心这个男人的感受。
邓布利多完全把这个男人的照顾推给了他,这也让他非常不满。是想让两个曾经信错人的人互相取暖吗?那样的事,他拒绝。
说到底,最了解他并非那种灵巧性格的人,难道不是邓布利多吗?他放下了终于安静下来的男人,开始整理调配台上的东西。
他抬起头,视线落在实验室角落堆放的旧报纸堆上。
“……《预言家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