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未时,上课的铃声准时被敲响。下午第一堂上的是画艺课。
只不过,上课的地点并不是明德楼的地字丁班课室,而是国子监前院的金颐馆门口。
然而,当白玉衡望着前方院子里那秃得只剩下寥寥数片叶子的银杏树时,但见他那张文质彬彬的帅气俊脸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着。
上午这树不是还好好的一片金黄,落叶随风而舞,萧飒凄美,怎么才堪堪过去一两个时辰,就已经秃得只剩下树干了?
白玉衡最后只能让学生们把作水彩画改为作水墨画。
“树叶杀”的“罪魁祸首”花倾城也没想到,上午于暗香阁撞见在洗澡的美男,居然是自己的画艺课夫子。
“太女以前……不曾学过作画?”
白玉衡望着花倾城画纸上那坨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图案,喉咙不由微微翻滚了一下。
他感觉接下去要教自己这个学生,他得呕血!
“没学过。”花倾城如实回答道。
虽然花倾城素描、油画能画得惟妙惟肖,但像水墨画、水彩画这种不求形似,只讲究神韵和意境的古风画,她还真不会。
“无妨。”
“只要太女有向学之心,勤学苦练,相信假以时日,在画艺上定能突飞猛进。”
白玉衡也不知道这是在安慰花倾城还是在安慰自己,因为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接下去,他的悠哉日子,只怕会因为这个莱凤国的太女而被搅得鸡飞狗跳、一塌糊涂。
“好妹妹,没关系。大不了,今日的课业我都帮你完成。”在白玉衡走远后,无尘随即凑到花倾城耳朵旁压低声音说道。
正在查看其他学生画作的白玉衡,早已把无尘的话听了去,但见他用眼角的余光微微瞟向身后的花倾城和无尘。他倒想看看这个太女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女,还是个勤学上进的人。
“花和尚,别闹。我自己有手。”
昨晚四个夫郎替自己写字,沐离歌才用一碗青菜鸡蛋面感化她。花倾城寻思着,自己不能再偷懒,让离哥哥对她失望了……
得到答案的白玉衡唇角微微勾起,收回了瞥向身后之人的视线。
“太女,作画时,你不必太在意物体的具体形象,被心中的框架给束缚住了。这作水墨画讲究个随心所欲,否则,你画出来的就会显得很呆板,没有灵魂。”
下课前,看到花倾城交上来的堂上课业,白玉衡捂着微疼的心口,比较给面子地评价了一句。
她这画的,不要说神似的气韵了,根本连画匠追求的形似也没有!
最后,白玉衡罚花倾城回去随意找棵树,重新画一幅,明早上交。
“小倾城,你别担心,别说一幅了,十幅八幅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回去让司狐狸给你画便是,要多少有多少。”
课间时分,花倾城刚从茅厕出来,韩亦辰就将她拉到一旁宽慰她。
“阿辰,你怎么又溜进来了?别被护卫抓住了!”
花倾城拿食指戳了戳韩亦辰的胸口,却被他直接拽住不放。
“小倾城,你放心。三哥我使用的可是古墓派的轻功,快得堪比闪电,她们发现不了、更抓不到我。”
已经给自己在国子监谋了一个差事的韩亦辰,心情愉悦得很。但他并不打算立刻就告诉花倾城,且待明日再给小妻主一个大大的惊喜……
花倾城闻言嘴角微抽,就是不知道龙倚天知道自己儿子把古墓派的上乘武学用来“泡妞”后,会作何感想?
还有,杨姐姐和龙倚天现在应该回到终北山的古墓里,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了吧?改天有空,再去看看他们……
把韩亦辰哄走后,花倾城就来到了校场,因为第二堂课上的是射艺课。
地字丁班射艺课的夫子同样是那个身着一袭绛紫劲装,墨发高束,系着跟衣服同色系发带的夏侯钰。
“上课!”
夏侯钰用她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
“夫子好!”地字丁班的学生们齐声喊道。
“没吃饭呢?大声点!”
夏侯钰照例将凌厉的目光扫向地字丁班的学生,当看到第三排最侧边的花倾城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骑马课挖的坑被花倾城侥幸躲过了,这次射箭课那就不好说了。毕竟,箭又不长眼,总有误伤的时候,要是她自己操作失误,那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现在开始上课,地字丁班的学生听令,在起射线前分成五个纵列,然后站好,排好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