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公子自有分寸。退下!”
白玉衡不耐烦地朝自己的贴身小厮摆了摆手。
“是,公子!”
紫竹离去后,坐在雾气氤氲大浴桶里的白玉衡微敛双眸,静静靠在浴桶边缘,享受着他的泡澡。
如今虽然已是冬天,但白玉衡却依旧保持着早中晚沐浴的习惯。因为,也只有在此时此刻,他才能洗去一身疲乏,心无旁骛地做一会自己。
不是冷月国的六皇子公羊玉衡,也不是公羊映易派来窃取莱凤国机密要事的一枚棋子,更不是国子监的画艺课夫子白玉衡,而仅仅只是他自己……
上午第二堂,来上课的夫子依旧是睡倒一大片学生的文斯吟。
在凤凌烟的教导、以及几位夫郎的课后辅导下,花倾城的表现虽然还达不到文斯吟心中的要求,但也算差强人意。
花倾城到底不是真的古人,要她和别的学生一样满口之乎者也,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身为上位者,更多的是要学习怎么当一个储君和将来的帝王,以及用人之术。对于基础的知识,大致能有所涉猎,不被蒙蔽视听,已足够,倒也无需事事求甚解。
中午,凤凌烟和于景阳又准时到了国子监门口送饭。
由于韩亦辰还在国子监,东宫来送饭的人是司乘风。果然,如同司乘风预计的那般,司凌云又借着出来用午膳的时候试图和花倾城攀谈。只不过,因为他的到来,司凌云愣是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和无尘用完午膳,花倾城就在凤府的马车上让凤凌烟教她弹琴。
与此同时,那个顶着玄清头衔的韩亦辰,自然是不需要亲自去膳堂,就有人替他把午膳送来。
午时三刻,吃饱喝足的韩亦辰正坐在金颐馆门口晒太阳,忽然有一名国子监的护卫送来了一张拜帖。只不过,对方却不是请求来国子监看诊,而是约他出去附近的泰安酒楼。
(其一,国子监身为莱凤国的最高学府,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当然不能随便放人进来。其二,国子监人多眼杂,不是谈话好场所。)
韩亦辰本不打算理会,但看到上面说的,求治白发和衰老症的描述,他当即猜到了这下帖之人定是那安子皓安皇贵君。
韩疏影的“冰魂雪魄”虽然厉害,倒也不是无解之法,他韩大少自然是能治。“美人枯”也是有解药,只不过,他大费周章地给安子皓下此药,自然不可能那么菩萨心肠地把解药拱手相送。
见还是不见?
治还是不治?
韩亦辰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略作思索后,蓦地见他唇角微勾。
最后,韩亦辰打算以玄清的身份正面会会这个安子皓,至于治病……当然没那么容易!
不坑死这个安皇贵君,他就不姓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