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花倾城和无尘婚后第二日。
今天本是国子监十月下旬的旬考日子,但因为花倾城和无尘大婚,所以没有参加。
花倾城和无尘一直睡到午时,当她起身后,便立即吩咐人给无尘的寝室送去新的床铺和家具。
饭后,和无尘同坐在羡仙院花园亭子里的花倾城,望着宫人们进进出出搬出的那些破烂床板,以及缺胳膊断腿的桌椅板凳和坏掉的摆设,她不由嘴角微抽。
这个老六实在太会拆家了,所幸她家底丰厚,否则恐怕不出多久,她就得倾家荡产。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两人,在羡仙院里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十月三十日,国子监旬假。
花倾城一大早就带着一夫五侍,外加一个保护沐离歌的左岸,再次造访了大将军府。
上午,花倾城和她的夫侍们依旧是在悦庭楠舍与凤凌烟和花母花父坐在花园里,边晒太阳边聊天。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这么闲话家常,花倾城都感觉是一种岁月静好的幸福。
“倾城啊,我和孩她爹离家已有不少时日,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花容声无奈道。
需要回去给学生们上课是一方面,他们在京城身份尴尬也是一方面。如今,既然已经参加了沐离歌的太女正君敕封大典,又见证了花倾城和无尘的大婚仪式,他们还是尽早回去,不要给女儿添麻烦比较好……
“娘,爹,就不能在京城多住些时日吗?”
当花母提出明日就启程南下回花桥村时,花倾城随即不舍地挽上了叶茂春的一条手臂。
“傻孩子,爹也舍不得你们。只不过你娘需要回去给学童们上课。她说既然当了人家的夫子,就得对学生负责,不能因私废公。”叶茂春用袖子压了压眼角的泪水,声音微微哽咽。
“花秀才乃是重诺守信的人,她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倾城,待有空之时,你也可以再回花桥村去看望他们。”凤凌烟慈爱地摸了摸花倾城的头。
花母花父不想因为自己的尴尬身份给花倾城添麻烦,这份心思凤凌烟又岂会不明白?
虽然凤凌烟没有亲自去参加前几天沐离歌的太女正君敕封大典,但期间花容声和叶茂春被骠骑将军欧阳以芹为难和奚落的事,他也听说了。因此,凤凌烟也只能借着花母花父的话头宽慰着自己的女儿。
原本愉快的聊天,因为花母花父即将离京的消息而变得略有几分伤感。但花倾城知道自己倘若再表现得太不舍,只怕他们心里会更难受,因此她也在刻意地隐忍和压抑着心底的那份眷恋。
午时,花倾城和她的夫侍们照样和花母花父到青蓉院,与凤家的人一起用午膳,依旧是宾主尽欢的一场宴席。
饭后,待歇午过后,花倾城和她的夫侍们就带着花母花父,连同戴着幕篱的凤凌烟一起出府逛街。
并不缺钱的花倾城,给花母花父购买了不少首饰、成衣、鞋袜、布匹等,还给花父肚子里的花倾国准备了一个大大的黄金长命锁,买了很多的小衣服、小鞋袜、襁褓等。又让韩亦辰为花父开了好些适合孕夫调理身体和进补的药材等。
于花倾城而言,这花母花父跟亲生母父也没什么两样了。
逛了一下午街,花倾城一行人傍晚回到大将军府后,贴心的于景阳已经提前让人安排好了膳食。花倾城和她的夫侍们留在了大将军府用晚膳,为明日即将启程离京的花母花父饯行。
戌时,哪怕心里再不舍,花倾城同花母花父及大将军府的人告别后,还是和她的夫侍们坐上了回东宫的马车。
“倾倾,你放心,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护送娘和爹他们回花桥村。”
马车上看到花倾城数次回头望向大将军府的方向,沐离歌握着她的手宽慰道。
“离哥哥,谢谢你。”花倾城朝沐离歌缱绻一笑,“我其实在好奇,爹肚子里怀的,究竟是女孩还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