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都给了郡守,利他总得留下一点吧……
专业的杀手身上的信物都不多,钱财更是没有,不知道都藏哪去了,李十六每到这时候都难受。
想想这些杀手每个人背后都藏着一处宝藏,却不为人知,他就想要把这些人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地图指引。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脑袋里没有地图,但脑袋能领赏钱。
第二天一早,李十六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着手里的五百多两赏银叹了口气。
“入库吧!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到午间。”
事实上过来领赏银的并不多。
啸洲郡里的人杀了那些海商家族的族人,还能全须全尾的跑出啸洲郡,那海商的面子往哪放!?
所以只要能跑出来的,都是猛士。
李十六才感慨完,就听见另一个随从冲进了厅堂。
“掌柜的!外面来了一伙人领赏。”
李十六翻着白眼对着桌上的银子挥挥手。
“给他们给他们,都拿走!”
随从见此,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掌柜的,这些恐怕不够!那些人,杀了邱家的少家主……”
李十六:……
一个少主多少钱来着?五千两?
“掌柜的!掌柜的你怎么了?”
“掌柜的晕倒了?”
李十六在两人的大呼小叫中又坐起了身体,虽然不愿意面对,但他也没有办法。
日月门的大印都盖了,他自然不能拖后腿。
“查!确定无误就给他们!”
听说要查,两人都有些犹豫。
“这……小的刚才问过了,咱们的人没见过这位少主。”
啸洲郡地方也不小,如意坊才能覆盖多大地方,这少主若是没有别人家少主的喜好,他们的人还真未必见过。
李十六听了这话也没有担心什么,挥了挥手。
“给留在啸洲郡的人去信,一个家族死了少主不是小事,瞒不住的!”
听了这话,两人恍然大悟,赶紧离开,各自去忙了。
小厮从院中出来,去交代护卫一些事情,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探头探脑的伙计。
“你在这看什么呢?坊市出了事?”
伙计点了点头,想到如今让人烦乱的局面,指了指里面问小厮。
“小哥,掌柜的干什么呢?”
小厮回忆了一下,淡定的和这过来传话的伙计说道。
“休息呢!”
只是,小厮心中暗自开解自己。
我这也不算是说谎,毕竟自家掌柜的如今只有骂当家的才能算是休息一会儿。
骂完人他自己都变得神采奕奕了!
伙计看看天色,觉得这会儿过去应该不算大问题,应当不会惹的李十六不高兴,这才赶忙进了院子。
没一会儿,李十六带着人阴沉着脸从院中走了出来。
此番离开,一直到了下晌他才又回来,回来以后,李十六坐在书房之中忙碌,一直熬到了傍晚,方才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这一觉睡的并不稳当,不到一个时辰,刺杀他的人就到了。
而这一晚上更不消停,因为死了个少家主,这次来的杀手不止有那些海商从江湖上请的,还有一些是海商自己养的。
这些人忠心耿耿,手段狠辣,甚至不惜自己的命,也要带走李十六。
李十六身边的人都是从日月门之中出来的。
双方要说比谁更狠,一时间还真是不好说。
只是,这防守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外面的人像是死不绝一样,但里面的人却总有打盹的时候。
小主,
等到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天都要亮了,
李十六匆忙的休息了一会儿,又赶忙起来收拾妥当,开始一天的忙碌。
如此往复。
啸洲郡之外都如此艰难,啸洲郡之内的环境可想而知。
韩时雨一身狼狈,立在官道之上。
他面对着啸洲郡的方向,天上的太阳晃得他站都站不稳了。
他的马早就在追杀之中死去,甚至连他的鞋都已经磨穿。
他前后左右都有人围上来,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韩时雨已经退无可退了!
韩时雨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只是,他干涩的嘴巴里连口水都已经干涸。
他看不清楚骑着高头大马背对着光的人长着什么模样。
他只是缓缓的从腰间抽出佩刀。
韩时雨的刀法曾经得丁婆婆指点,后来都是韩时安教的。
虽然师父都不错,但他并不是武学奇才,这么多年练下来,也就那么回事。
可是,跟束手就擒相比,韩时雨更愿意死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韩时安在哪?”
看他踉跄的抽刀,马背上的人微微低下身子,很认真的问他。
韩时安听了这话,抬起眼睛看着那人,似乎想要把那人记住。
“说来,以前某只当你是个跑腿的,可这几日看来,你倒也是个奇才,某倒是有些不愿意杀你了!”
听到这话,韩时雨不为所动,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更没有不屑鄙夷或是冷笑嘲弄。
他只是缓缓的摆出了向家刀的起手式。
见此,那人冷笑一声,慢慢直起身。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某再问你一遍!韩时安在哪?”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质问韩时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韩时安在哪!?”
“韩时安在哪?”
那些力量拧成了一股绳,又编成了一张网,将韩时雨牢牢的锁在里面。
韩时雨还在打量着马背上那人。
他知道自己今日若是能活下去,未必会是什么好事。
如果落在这群人手中,他可能还是觉得死了更痛快,不用被这些人折磨,更不用担心自己出卖韩时安。
似乎是感受到了韩时雨破釜沉舟的决心,刚才问话的人微微皱眉。
“说!”
他的一声质问已经是气势恢宏。
周围的人应和声也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