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惊变前夕(2 / 2)

果然,崔警长告诉他,老贾是来催魏局长抓紧查找盗墓案的线索,侦缉科的压力非常大,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方如今是从这个案子中解脱出来了,但周新刚和老贾的压力还不小。

他忽然想起自己租住的亭子间里发现的那枚精致的钥匙以及神秘的何清水,自己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跟周新刚说说这件事?

自己要解决的事情,或者是要寻找答案的实在是太多了。

“鹞子”一案的元凶,还没有落网,丢失的情报也是毫无线索。

隐藏在军警宪中的日本间谍似乎一直处于蛰伏状态,如果他一直不动,就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给反谍工作造成相当大的难度。

神秘的日谍“雪尘”虽然露出过几次行迹,但后来也是消失匿迹。

三浦和一回到了上海,但吉凶未卜。

针对伊藤广志的行动虽然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没到最终落地的那一天就不能说是高枕无忧。

这些事情交织到一起,有时候就像是一团乱麻一般。

与热闹的行动组相比,情报组这半边楼都黑着灯,冷冷清清的。

胡德胜将身体缩在大班椅内,双眼紧闭,像是一只睡着了猫一般。

“组长,行动组那帮家伙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您就真的能沉得住气?”坐在胡德胜对面的正是赵旭天,他实在是沉不住气了。

两人在黑暗的办公室中已经坐了半个多小时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像是两尊隐匿在黑暗中的雕塑。

好在眼睛彼此已经适应了这样黑暗的环境。

情报组在打探消息方面还是非常内行的,而且胡德胜从站长的一系列言行上也推断出了晋升命令和嘉奖令都下来了。

又是眼巴巴地看着行动组立功受奖晋升,这已经不是第一了。

饶是一贯沉稳的胡德胜,内心也是泛起波澜。

不眼红,那是骗人的!

但是,这些负面情绪他只能是憋在肚子里。

灯是关着的,但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的脸色是多么的阴郁。

吴剑光这个草包真是好命!

“组长,您倒是说句话啊……?”赵旭天使劲地攥着拳头。

胡德胜猛然睁开双眼:“我能说什么?他们去了站长办公室,晋职晋衔的事情肯定已经宣布了,明天就该走马上任了。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能说什么才能挽回咱们情报组的颜面!”

胡德胜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到了嘴边的肥肉,你竟然都能让他给溜了,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他张老三的眼睛里只有利益,这样的人能靠得住吗?”

他在站长和袁副处长面前虽然没有拍过胸脯,但当时说话的语气也是相当的肯定。

赵旭天耷拉着脑袋,是他给梁瑞和张国玺之间牵的线。

而事实证明,张国玺的办事效率,远远不如罗茂云。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赵旭天一个人。

赵旭天之前也是一直想着笼络罗茂云来着,但一来二去的,他发现张老三这个人更好摆布,便有意开始扶持张国玺,而张国玺在一些事情上也的确是出过力。

现在罗茂云已经倒向了行动组一边,再要将其拉到自己的阵营,几乎等于虎口夺食。

“你跟我说实话,这次张国玺没少打点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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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瞒不过组长啊!”赵旭天面露尴尬之色,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小黄鱼,“组长,这是您的那一份儿!”

找帮会的人办事,帮会反倒是上赶着送礼,有此殊荣的怕是只有情报组一家了。

胡德胜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把钱看得淡一些。尤其是张国玺这样的人,他赚来的钱没有一块是干净的!这样的钱,你拿到手里安心吗?”

赵旭天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还有,这个张国玺跟日本人走的很近,为他们做了不少的事情。虽然现在并未查到他为日本人搞情报,但你不要忘记咱们是干什么的。一旦让站长知道了,咱们私下里跟这种人来往密切,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明白吗?”

“明白!”

“梁瑞怎么样?”

“是个搞情报的好手,不过对临城还需要进一步的熟悉。”

胡德胜肯定地说:“用不了太长时间,他就会把临城摸透的。”

赵旭天感觉自己的前途就跟这个房间里的光线一样,一片黯淡。

胡德胜话锋一转:“乡下要派人盯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旭天点点头。

胡德胜没有说出具体是哪里,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彼此心照不宣。

“行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胡德胜说。

“组长,那我走了!”赵旭天转身要走。

忽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打到办公室来?

多半只有南京方面或者是站长了,胡德胜一把抓起电话。

赵旭天也是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走近前支棱着耳朵听着。

办公室内极为寂静,对方兴奋中略带几分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清晰地传来:“报告组长,之前咱们在旅社里跟丢的那个人找到了!就在泥沙街一带!”

“身份确定无误吗?”

电话那头的人笃定道:“绝对错不了。这家伙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好,千万不要惊动他,我马上派人过去支援!”

胡德胜挂上电话,望着对面犹如恶狼一样的赵旭天:“心里不服的话,就给我做出个样子来,也让他们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这临城站的第一部门!”

“请组长放心,卑职一定完成任务!”赵旭天已经迫不及待了。

赵旭天兴冲冲地走出去招呼人手,胡德胜脸上难掩激动和欣喜,他走到窗边,一把扯开窗帘,朦胧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他那张三分笑意、七分阴郁的脸上。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九点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