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起,便是抓捕陈子廉,在满以为可以抓活口的情况下,最终还是让陈子廉自杀了。
第四起,便是抓捕老段了。又是跟陈子廉一样的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情报组副组长熊永俊无缘无故地失踪,直到现在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了寻找他,情报组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还有,两名特工在临城大学被暗杀。
虽然不算临城调查室主动发起的行动,但也处处透着诡异。
熊永俊和荣德基的事算不上什么,毕竟彭浩良对熊永俊也没有什么好感,荣德基是个小虾米,远不能和陈子廉、老段这样的大鱼相比,最多就是跟临城站置气,并未有实质性的影响。
但上海投诚人员被暗杀,说白了就是打了彭浩良的脸。
陈子廉和老段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可到了最后空欢喜一场。
“你觉得这些事情当中有什么联系吗?”彭浩良接着问。
“有!”杜金星似乎早就有了答案,“我发现,这些很可能与隐藏在咱们室里的内鬼有关。上海方面已经否认他们内部存在内鬼了,所以咱们室里便成了重点,这也是您一直最为担心的。”
“抓捕陈子廉的行动已经做的十分隐秘了,可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我怀疑有人向他提前示警。而且,行动队在临城大学又伤亡了两名兄弟。直到现在,凶手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怀疑,这是红党的报复行动。”
“再有,抓捕老段,看似是假扮卖烟小贩露出了破绽,可谁又能说不是红党事先得到了消息呢?”
此言一出,彭浩良微微点头,杜金星的想法简直跟他不谋而合。
彭浩良这些天一直都是在琢磨这些事情,他就是感觉在调查室里有内鬼。
之前,投诚目标被暗杀之后,他想着杀手是跟着目标一起上了火车的判断,一度侥幸地认为问题出在上海那边,上海那边人多嘴杂,露了风很正常。
当然了,目前上海方面不承认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一是真的没问题,二是自己捂盖子,家丑不肯外扬。
临城才是彭浩良的一亩三分地,他无法左右上海方面,只能让杜金星抓紧时间调查内部是否真的有内鬼。
这次投诚分子刚刚被杀之时,他的心境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可能再像之前那么乐观了。
如果内鬼真的存在,不把这个人找出来,以后睡觉都不会安稳。
“看来我们得加快查找内鬼的行动了!金星,你其他的不急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全力追查内鬼,我们的反应不能再迟钝下去了。”彭浩良有些懊恼地说。
杜金星忙表态道:“主任,我会从情报组率先再筛查一遍,不过,要是行动队那边……?”
彭浩良冷哼一声:“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证据,不管是谁,不管任什么职务,都一率先把人抓起来进行隔离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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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金星要的就是彭浩良这句话,不然面对刘海阳的行动队,他是无法施展拳脚的。
“这个内鬼一日找不到,你我就一日寝食难安。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主动投饵,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
一味的被动防御不是办法,还得是主动出击,这样才能争得主动。
彭浩良尽管对内鬼一事十分的恼火,但他心里却是丝毫不惧,他在临城调查室经营多时,手中有充足的资源,又占据主场优势,不管是任何对手,他都有信心将之击倒。
“金星,你只管大胆地去查证,我倒是要看一看,这内鬼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是他藏的深,还是我们挖的深,看到底谁才能够笑到最后!”眼中凶光闪过,彭浩良冷冷地说道。
“是,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为主任分忧!”
“有劳了!”
杜金星刚刚走,彭浩良就接到了南京的电话。
对方嗓音低沉问道:“从上海来的红党分子又没有抓到活口?”
“人犯拒捕时,手下提前开枪了,因为天太黑,失了准头。我们刚刚分析了现场情况。”彭浩良心中一紧,老段身份特殊,一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们发现在火车站有人接应老段,而老段也是为了掩护那个人才开枪的。我们正想向您汇报此事。”
听到彭浩良的回答,对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语带不满地说:“可惜啊,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变成了一条毫无任何用处的死鱼。”
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接着问道:“想必老段的身份和背景你是清楚的,他不仅仅是上海的红党组织领导,更是这次我们一举端掉临城地下组织的关键人物,可是刚刚下了火车,就出了这样的事,作为主管东南片区的负责人,我很难向处座作出解释,这让我很被动!”
彭浩良闻言,心头一沉,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静候对方的下文。
可对方却没有过多追究,语气一转,接着问道:“在现场有什么线索吗?接应老段的是什么人?”
“根据我们在现场收集到的线索,认为是一个跟老段十分熟悉的年轻人,而且根据我的判断,此人甚至跟陈子廉的上级也有着密切的联系……”
彭浩良将之前的讨论结果,向对方详详细细地进行了汇报。
对方沉默片刻,缓缓道:“最近上面压力很大,都是被二处那边闹的,老头子已经在会上、会下表扬过那边那位好几次了。都是一母同胞,谁也不比谁差多少吧?人家能在临城干出这么多事,咱们为什么就不行?是红党太过狡猾,还是咱们的能力不行?”
挂上电话,彭浩良瘫坐在大班椅内,任由额头上的汗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