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盘算着,如果老夫人或顾知漪想要请大夫来诊断,他会设法阻止,绝不能让这个谎言被揭穿。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晁芸萱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老夫人怒指谢逊,气得身体颤抖:“谢逊,你读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为了一个女子,竟然敢欺骗自己的母亲!”
谢逊心中一惊:“我……”
顾知漪打断他的话:“公子,先见一个人,再来辩解。”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顾知娉被推了出来。
仅仅片刻之间,顾知娉的脸已经肿得更加厉害,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面容。
谢逊一时间没有认出她:“这是谁?”
顾知漪目光冷冷地看着顾知娉:“你让她自己说。”
顾知娉白白挨了一顿打,充满了怒火,正愁无处发泄,此时终于有机会,她毫不犹豫地开口。
在这关键时刻,顾知漪伸出了援手,为她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她岂能轻易放过,立刻带着满脸的委屈和幽怨,凝视着谢逊,泪眼朦胧地哭诉求助:“公子,我是知娉。”
“就在我安安静静地沉浸在书卷之间,潜心练习书法之时,晁姑娘突然降临,对我实施了无情的打击。”
“她理直气壮地宣称公子是她一个人的专属,绝不允许任何人来与她竞争,谁若触怒了她,就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她这番话并非纯粹的虚构,毕竟晁芸萱那些言辞稍加转换,其意也大致相符。
谢逊下意识地予以否定:“这绝不可能!芸萱虽然武艺高强,但她向来沉着冷静,不会无端生事,更不会随意动手打人。”
顾知漪目光转向晁芸萱:“晁姑娘,听闻你一向敢作敢当,此次应该也不会推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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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芸萱傲然一笑:“她胆敢抢夺我的爱人,我为何不能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我仅仅让她肿胀了脸庞,已经是考虑到宁国公府的颜面。若非因为这层关系,就凭她是你家的仆人,她的遭遇恐怕远不止如此。”
晁芸萱坦荡荡地承认了,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谢逊一头雾水,满腹疑惑,不明白为何就在他小憩片刻的功夫,事情就演变成了如此严重的局面?
她竟然胆敢对府中之人施行暴力!
若她是府中的主人,那倒也无可厚非,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的所作所为,岂不是等同于在顾知漪和他母亲的头顶上肆无忌惮地撒上粪便?!
而且,他刚刚为了她说了谎话,她却冷眼旁观,没有丝毫提醒之意?
他的脸色变幻莫测,犹如被人扇了重重一巴掌,又辣又痛,异常难受。
顾知漪冷冷地发问:“谢公子,你可知道母亲为何如此愤怒?”
谢逊闭上了双眼,欲言又止:“我……”
顾知漪不耐烦地打断他,既然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就直接开炮:“恕我直言,公子你如此沉溺于美色,将来即使侥幸金榜题名,也定会成为一名昏庸的官员。”
“母亲的温柔和宽厚,外人不明白,你这个亲生儿子难道也不清楚?”
“若非晁姑娘犯错,母亲怎会如此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