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如此丰盛,这席面都快赶上过年了。
文舒起身给他盛了一碗汤,一边瞧着他的脸色,小声道:“去沧州的日子定下来了,后天一早就出发,陆少卿让我明日就进府,一来熟悉侯府诸人,二来也有许多路上的事要交待........”
闻言,文泰放在肉上面的注意力收了回来,面色一顿。
文舒见他不说话,心下有些惴惴,许久,她弱弱的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爹........”
文泰看了她一眼,过了好半晌,方才叹道:“行了,我知道了。”
“那......“
“赶紧吃饭吧,吃饱了收拾东西去,好好想想路上要用的东西,把能带上的都带上,爹手上还有两贯钱,待会拿过来,你一并带上。”
“不用了,爹。”文舒赶忙拒绝:“这一路上的吃喝用度,侯府都会安排的,我花不少钱,再说我身上还有几百文呢,应急足够了。”
“不行,常言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爹在家用不了什么钱,就是没钱了,左邻右舍的也有借处,你在外头一定要带好钱傍身,只记得财不可外露,人多的地方切匆乱掏钱,招了人的眼。”说着,便起身去房里拿钱了。
文舒拗不过他,也知道她不拿钱,她爹不会放心的,因此当她爹拿钱过来的时,便乖顺的接了,然后又连声招呼文泰用饭。
“陆少卿可能也觉得上元节就招我入府有些不人道,这不,下晌特意让人送了两只野味来,据说味道极佳,爹尝尝。”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文泰点点头开始动筷,文舒又给他倒了杯酒,父女二人便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文泰不停的嘱咐路上需要注意什么,特别强调要跟紧大部队,千万别落了单,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警醒些,莫要睡沉了,以防着了人家的道。
文舒一直认真的听着,并且记在了心里,她爹虽然很少出东京城,但毕竟年纪在那,就是没经历过,多少也听说过,她记下总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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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该嘱咐的都嘱咐了,桌上的酒壶也喝空了,文舒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桌上还剩了小半的菜,面露可惜。
文泰也吃得很是畅快,见状笑道:“眼下天气还未热,菜不容易坏,爹明日热热还能吃,正好你不在,我也省得做饭了。”
说到这个,文舒又是脸露抱歉,“爹....”
“没事。”文泰大气的挥了挥手:“既是答应了人家的事,咱们就尽力做好,爹这头你不用担心,只管把差办好了,然后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回来。”
文舒认真应了,目送她爹回房后,又将桌上的碗筷等物什收拾干净,便回房收拾东西了。
此去沧州路途遥远,一路上要带的东西可多了,首先是换洗的衣物,一洗一换是最基本的,还有就是一些防身的东西和日常洗漱用具,最后再带一些银子傍身就齐活了。
只是这是一般情况下要带的东西,可她此去又不是真的当丫环,既身负保护任务,那么自然要多准备一些,特别是防身的东西实乃重中之重。
说到这个,她就很是懊恼,明明下晌都把藜卢粉带进去了,怎么见着那些耳鼠又忘了呢?
后来仔细一想,还是因为不习惯主动攻击,那些耳鼠没有一上来就攻击她,所以她也下意识的选择退开避让,而不是直接洒药。
可这样是不行的,有的时候真的需要先下手为强,面对强敌时,一旦失了先机,很有可能丢的就是命,所以得改。
深切的自我反省了一番,文舒将藜卢粉和陆少卿给的东西通通带上,然后又把她爹用丹木打的梳妆盒和铁盒子带上,最后还稍上了十几块颜色不同的洗石。